这样晏杭心头冒出一丝疑惑。
“失踪的这一个多月,你究竟遇到什么了?”
沈愿棠仰头叹了口气,眸子亮晶晶的:“那天我送周远之回府...”
喝醉酒的人重量比的上一头可以出栏的猪。
沈愿棠只扶了个肩膀就将人交给了周伯,自己借了匹马回家。
家里灯火晃动,几个过来伺候她起居的属下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和热水,就等宗主回来。
“副宗主来了。”
“恩,去备些新糕点。”沈愿棠换了身素净的衣裳,手里拿着刚换下来的金丝腰带。
厅房的灯光有些昏暗,落在沈月见身上像是披上了一层暗纱,明灭交替,显出几分朦胧。
“怎么忽然有兴趣换了男装?”
“和周远之进宫,尝尝宫里的点心。”沈愿棠将腰带扔在一边,靠着椅子半眯了眼睛准备吃点夜宵,“北疆那边如何?”
“都好。”沈月见注意到她揉了好几次眉心,眸子动了动,递了一盏茶过去:“喝杯安神茶缓缓。”
沈愿棠毫无戒心,端过来就喝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当时在贵妃宫里曾遇到过的感觉再次出现。
发软的四肢,昏昏沉沉的头脑,眩晕感好似海面上渐渐泛起的浪花。
一阵接着一阵,小浪变作大浪,吞没了所有的神志与清醒。
当沈愿棠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绑在了十字架上,墙上的几个火把照亮了周围的刑具,几近黑色的血渍固执的沾在上面。
晋王阴沉的面孔缓缓出现在眼前:“沈愿棠沈城主,原来小茶姑娘还有这么大的来头。”
“呵,孤陋寡闻。”沈愿棠偏头笑了笑,很快就痛苦的皱起了眉梢,“不知道,晋王殿下是如何让我这位副宗主反水的?”
晋王没说话,只是目光往一旁偏了偏,像是在顾忌着什么。
沈愿棠笑了笑,苍白的面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绯红:“月见,恭喜你赢了。”
晋王不知道她为什么说恭喜,静静退到了一边打算看这二人的故事。
却不料,沈月见根本没有站出来,隐在黑暗里冲着沈愿棠跪下。
“从今以后北疆城再无你容身之地,你好自为之吧。”
沈月见磕了个头,起身,看了晋王两眼后扔下一句话走了:“说好的,她不能死。”
“自然,沈姑娘放心。”晋王浅笑着目送她离开暗室。
一转头,眼神就阴沉了:“沈城主,怠慢之处,还望海涵。”
“死得死个明白吧。”
“这是自然。”晋王转过身开始挑选刑具,拿起了最开始的小鞭子,“关于柏元和我母妃的死,沈城主有什么想说的吗?”
“原来他们。只是这两人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不是我杀的,事情也不是我逼他们做的。”
“但这一切是你推动的不是吗?!”晋王忽然冲到沈愿棠面前,狠狠地扼住她的脖颈,狼一样的目光落在沈愿棠痛苦皱起的眉梢上。
直到沈愿棠额间的青筋跳起,面色憋得青紫才猛地放手:“要不是沈月见要替王妃接生,本王一定要你死在这儿!”
沈愿棠偏过头去猛咳,咳得面色涨红:“要是看在沈月见的面子上,你不妨杀了我。”
“杀你,那可太便宜你了。”晋王反手狠抽一鞭子,笑得阴险深沉,“沈月见仿照你的字迹给周远之留了信,你猜猜信里会写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