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王正卿放弃了,一个刘正阳罢了,没必要为他伤了自己的修为,做到现在,态度也摆出来了。
不是我不想帮你说话,但是对方属实是不讲理。
没必要,没必要。
王正卿念碎碎的片刻,站起身来,在他站起身的片刻,只感觉周围无端的压力一空,凝结的灵气一股脑的向壮汉压了过去。
灵气的突然增强,张莽闷哼一声。
夏青鱼增强都是逐步曾强的,张莽也能逐渐适应,但是在王正卿突然站起来之后,压力突兀的翻上去了一倍,张莽一时不察,被生生暗算,但即使突兀的灵气导致气血翻涌上旋,他依旧板住脸孔,将上涌的血气吞下,黝黑的面孔显得有些苍白,但仍旧狂放无羁,单就灵气的质量而言,他的确比不上帝境,只是不知道交手之后会是怎样。
而且王正卿那个家伙,真是个废物!
张莽站起身,给予强者的尊重,并不屑的瞥了一眼王正卿,小人罢了。
舒服。
夏青鱼出了一口气,持强凌弱绝对是他做过的最舒服的事情。
呵……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只是好像有些做过了,张莽苍白的脸色似乎预示着现在他的精神状态并不好,无妄之灾罢,就让我为你的执著献上帝境的夸赞!
夏青鱼难得正眼看了看张莽,微微的点了点头,称赞道:“不错,在归真境中的修士你算得上佼楚。”
实际上,他真正交手的归真境界修士,约等于零,这个夸赞自然也如同放屁一般,不过没关系,谁让他现在是帝境呢?强的一批。
张莽哈哈一笑,苍白的面色仍旧显得中气十足,沉声道:“你比老白帝差点。”
“……”这家伙脑子有问题吧?
夏青鱼笑着摇头:“我还能再继续,到时候你是否还站着就说不定了……”
张莽笑呵呵的答道:“下次,下次,这次不行了,伤的有些厉害。”
“……”夏青鱼再次忘话,为什么会选这么个家伙当府主,府里没人了吗?他望了一下张莽的周围,在别的府主身边都跟着几个道童一般的人物,只有张莽,形单影只的,他们是怎么放心让这个家伙独自出来的?
算了,关他毛事?
夏青鱼转目,无人敢直视,将头颅摆正,直直的看向前方的祭坛,随即退后半步,目光向宫宇投来,微微欠身,他还是见过一些宫廷大总管的处世方式的,得体的行径没有任何错误。
应该再说一些很酷的话。
“……”
算了,编不出来了,夏青鱼认了自己肚子里墨水不足,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尽力了。
“衣衣,咱们可以下去了。”苏玫满意的点了点头,招呼着白衣衣,将她的发丝细细的梳理了一下,理了理衣襟,含笑退在了身后。
白衣衣应了一声,目露威严之色,踏步向这殿下走去,夏青鱼的做法很简单,她现在只需要摆正自己的态度,基本上今天的祭祖应该就结束了,只要别出任何差错。
应龙俯首,宫门大开,天光云影轻淡之际,只见一袭白衣踏出宫门,方见天宫之主,于此汇聚,自是想见见现在的白帝。
穷万物之灵气,钟天地之所爱。
成熟与庄重之间带着一丝少女般的俏皮,那种青涩感是妆容与眼神所不能掩盖的,缺少了一份时间的磨砺,但这抹青涩却如同画龙点睛一般,为此时的面容附上了一种别样的生气儿。
他们不是没见过白昼,望见白昼那张面孔,就如同仰望无垠苍天,一股无法琢磨的气息的空中激荡,你一眼望不尽,却被他死死的压在下面,双目之中,是绝对理性化的无情,是沧海桑田唯我不变的气魄。
但此时白衣衣的面容,虽然带着白昼的几分气势,但就像苍茫高天中的一轮圆月,沧海桑田中的一缕清风。
虽未到三十的年华便手掌大权,生杀予夺尽在一念之间,但就是那抹生气儿,令人愿迷醉于此。
这一切的原由,白衣衣换了状容之后,一时拿不准神色,加之模仿父亲模仿的有些并不到位。
“我好像恋……”
砰,一记利落的肘击将师哥的话音生生的打死在肚子里面,他们是兴平府的观礼者,师傅未来,他们代替师傅来此观礼,要注意小心谨慎,他可不想师哥的一句话,把他的命陪在这里。
师傅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修为,便是这世间最大的道理。”
现在他们在此处,可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此地最大的规矩是夏青鱼,他此时微微颔首,众人才相继落座,开始走着祭祖大会的其他流程。
祭祖之地修建的很好,青黑色的石块在空旷的原野上搭建了圆形的祭坛,上面放着一樽巨大的铜鼎,花纹的细细纹路隐隐透出岁月悠久之感,据说这鼎已经万年了,与天宫一般年纪。
祭祖的手续繁琐,祛邪,集火,染灵……等等等等。
这些方儒生都曾经说过,但是夏青鱼左耳听右耳冒了,他又不用这么麻烦的礼节,站在旁边老老实实的充当吉祥物就好了。
白衣衣此时沿着青石板路入场,净手,踏火,走的很是缓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规定,越是庄重的场合所需要的规矩就越是繁琐。
青石路两端是手持礼杖性长朔笔直的站在最外一圈的兵士,一直蔓延到祭坛的底部。
入祖门,行古礼,在祭坛上随口祈祷几句风调雨顺的颂词,这件事应该便结束了,夏青鱼很满意他们此时安安静静的观礼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