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后撤一步,重新站在王座之前,上位者的神态环视殿内,“那么如此观之,这王座,吾便坐得,吾便是白帝。”
白衣衣神色熠熠的重坐回在王座之上,后将目光继续转向刘正阳,殿中无人出头,那么唯一出头的人,便只有他了,杀鸡儆猴,旁敲侧击,让他们知道天宫究竟姓什么的任务,也落在他的头上了。
“不如说说,吾哪里以下乱上,又哪里事同谋逆?”
白衣衣挑眉,眉眼之中蕴含这一丝不耐,为什么总要有乱七八糟的人跳出来扰乱正常的计划,他们究竟打算得到什么?
刘正阳冷汗簌的下来,危险!他依旧见得,身前的女侍手握刀柄未落,他依旧感觉得到,身上的压力越发沉重,他要是不抓紧开口为自己辩解,他可能会死在这里。
他想张口,但只能徒劳的翕动唇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周围灵气的压力越大,压的他半分动弹不得,口水干涸,唇角泛干,他此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去办,越急,越没有头绪,越没有头绪,心中越乱。
他此时心中已经不做它想,他只能感觉到,若是任由灵气不断地增长,长此以往,他恐怕会被灵气生生压死。
来源,就是身旁依旧和看戏一般,戏弄的侧目看着他的三个家伙。刘正阳眼瞳之中血丝密布,他微微错目,不远处三张面孔似乎等着他说些什么。
可是,他说不出来!由他们的灵气压的说不出话来。
现在形势一片大好,让他说话干什么?他们三人几乎同时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共识,便让他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在大势之下,默然受死的家伙吧。
白衣衣漠然的注视,此刻她依旧在拿捏天宫之主的威仪,“看起来,刘老似乎没什么想说的?”
刘正阳碰的一声,以头抢地,暖玉的温润在额头处传来,他用额头死死的砥柱殿前的暖玉,不敢晃动。
若是之前,他是被郑万寧的一腔热血感染,而毫不顾忌的犯蠢,那么,现在就是刚刚升起的一腔热血还没有暖起冷硬的皮囊,又迅速的冷下去。
他头脑冷静了,他也屈服了。
屈服在生死面前。
在他脑壳触及地面之际,周围压力才蓦的一松,但是他能感觉到,他依旧无法开口说话。
双目之中闪过一丝不甘。
他想活命。
他今年才三千岁,他还有小两千年的寿命。
他此时目光之中不富精气神,漆黑深邃,本应是归真境的灵气双眸此时呆呆的如同死了一般。
刘正阳由着身子缓缓坐起,直直的挺在殿堂之上,脑子里还是木木的,他无法思考,满脑子只是回荡着同一个念头。
他完了。
现在的事情,白衣衣比较乐于见到,将天宫大换血弊端过多,慢慢更正就好,事实证明,这里并没有什么肝胆涂地的忠义之士。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安静的想待崽的羔羊。
现在剩下的事情,就是处理掉刘正阳,他为白衣衣找了个很好的借口,也将是第一个被开刀的公卿。
“将刘正阳修为废去,压入刑司……”
白衣衣冷眼所过,此时无人再出来为刘正阳开脱。
持刀的侍卫单手扶住佩刀,向白衣衣作礼之后,一左一右的架起依旧无力瘫坐在地面上的刘正阳,拖着他,身板笔直有朝中众人之间穿过,在此间朝会之中,默默无声的众人,此刻看到了,刘正阳失去深色的瞳孔,仅仅只是一眼,连忙又将头颅摆正,规规矩矩的将身形摆正向前。
白家世代总会有些奇怪的家伙,而这次掌权之人,似乎特别热衷天宫权势?
他们心底不住地想到。
白衣衣摇了摇头,早知道事情迟早闹到这步田地,她还费力找什么理由?
直接刀斧手列阵,废了他们。
她的思绪只是一转,该走的流程依旧要走的,借口充足总好过人心惶惶。
目光略过两股战战的殿中群臣,着重扫过殿前公卿,随着目光而过,一个个接连将头颅低下,无敢应者。
若是武力不足,说不得就被他们联合一跪,将全盘计划生生的堵在了嘴里。
她知道,苏玫从没说错,这里的确是由武力而决定话语权的森森险地。
白衣衣不敢放松,行百步,半九十,她现在依旧要将白帝的神色维持下去:“吾乃白帝,言罢黜公卿,重更体系。诸位可还有异议?”
谁敢有?
不敢有!
“吾已做好分配调度,朝会后会通知尔等赴任新职,因削减公卿,各司长官俸禄远胜公卿,其余公职供奉也有增长。此职虽只是暂时之用,还望诸位尽心。”
打完巴掌,要给个甜枣,不管他们究竟怀着何种目的来此,恩情已经施下去了。
白衣衣侧目看了看公卿,“你们虽然失职,也有职位,若真想证明忠心,那便做出成效来。”
“可曾听清?”
“尊殿下令!”
“今日朝会结束,尔等散去吧。”
白衣衣走后,殿前女侍的刀光才缓缓落下,说实话,她们也紧张的要命,平时哪有这种场景啊?偷活动了一下手掌,转身跟着白衣衣撤出殿内。
“我也有职位吗?”夏青鱼可还惦记着,曾经应下来的肥差,此时朝会散去,便按捺不住好奇,向苏玫询问道。
“国师,很好的位置。”苏玫笑着,原以为会打起来呢,结果就这?修为高了一点血气都没有,失望。
“国师?”修仙世界也需要国师这一职位的吗?他需要干些什么?
“酬劳丰厚,屁事没有。”树宗笑着补充道。
“好事,好事。”夏青鱼乐呵呵的。
他就是如此的容易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