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杀罢了。
“这游戏没什么意思嘛……衣衣回去睡觉了。先生,姨娘,伯伯晚安。”
在又一次轻而易举的赢了之后,白衣衣笑意盈盈的抻了个懒腰,心满意足的攥着赢来的银钱跑回了寝宫。
还是追剧有意思一些。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了。
三个人在白衣衣走后,正常的神色突然变成了呆呆的模样,他们打死也不会在牌局的进行之中漏出异常的神色让白衣衣看出来他们是拣困难的牌型说给她听,在白衣衣赢了之后都是痛快的认输,现在后劲来了,他们呆呆的看着白衣衣几轮之内凑出来的十三幺。
“青鱼,你帮她作弊了?”苏玫不确定的问了一声,甚至用灵气确认了白衣衣的留下的手牌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天柱残片。
“我问你才对吧?”夏青鱼反驳了一声,怀疑道:“第一轮牌可是你帮着抓的。”
“不是你们两个联合衣衣来坑我的?”树宗面带怀疑的目视二人,神色庄重。
“都是一样的修为,谁能骗过谁啊!”苏玫将牌局揉乱,不耐烦地道:“还玩不玩?”
“玩。”没有任何犹豫,两人瞬间应承下来。
……
完成卫城建设返回天宫的方儒生觉得天宫似乎发生了一些奇特的变化,比如说往日凝华宫中只是苏玫和树宗在喝闷酒,今天的时光似乎喧闹了许多,不单单庭院之中多出了一个人影,就连庭院的石桌都重新更换了新的。
只不过粗糙的做功与精致的庭院格格不入,这种做功恐怕连刚入行的学徒都不如,殿下现在是天宫之主,怎么会在院子之中摆放如此不合时宜的东西?
方儒生皱了皱眉,围坐在石桌的三个身影之间,还不时还传来五饼,碰!吃!之类莫名奇妙的声音。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夜色已深,他正是看中平时苏玫和树宗连夜喝酒,殿下此时入睡才会选择现在入殿,与苏玫和树宗单独商议事情的时间就是夜间最为合适,但此时夜里的庭院被周围新增加的夜明珠的光辉映得宛如梦境,一点饮酒赏月的氛围都没有。
三人围坐在石桌前,正不断在摸着石牌,摸完了便随手打出去,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某种娱乐活动。
方儒生现在站在石桌前,悄无声息的站在一边,虽然不知道这游戏什么性质,但突然开口打扰别人的雅兴非君子所为。
没有任何人搭理他,那个新来的,方儒生肯定,他从没有见过此人,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但随即转过头去,继续扒拉着石桌上的玉牌。
“五条。”苏玫满心欢喜的没有看方儒生一眼,她马上要胡了,虽然是屁胡,但她要争取自摸,不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分神。
“四条。”夏青鱼也想打招呼,但没想好怎么开口,再说他也快要胡了,也就没搭理方儒生。
“胡了!”树宗自摸。笑眯眯的推开手牌,将两人放在桌子一边的银钱敛了过去,虽然银钱没有任何价值,但是现在这种方法来看,在两人手里收钱的感觉,的确令人感兴趣,
“不打了,不打了,”苏玫快速的将麻将团乱,今天又是她输的多,趁着方儒生回来,准备及时止损。
苏玫将桌面弄得一团糟后道:“衣衣已经回殿睡下了。”
在苏玫的神识之中,在昏暗的寝宫内,白衣衣的脑袋前正亮着屏幕的荧光,目光死死的凝固在散发着光辉的黑盒子上,仿佛魂被勾走了一般,她摇了摇头,继续道:“衣衣已经睡下了,又什么事情明早再说吧。”
方儒生在一旁作礼,“我并不是来见殿下的,只是提前回来,见见苏玫与先生。”
三个先生称来称去,可是会乱的,树宗想到这里,便站起身来,为二人介绍。
树宗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白衣衣的先生。”
夏青鱼点了点头,
树宗又道,“这位也是白衣衣的先生。”
方儒生点了点头。
树宗那老头做事不靠谱,夏青鱼也没指望他能做出什么有意义的事情,他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靠谱。
夏青鱼起身:“夏青鱼。”
方儒生抱拳:“方儒生,”
“久仰大名。”夏青鱼客气了一下,不过也的确算是久仰大名。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青鱼不是外人。”苏玫超乎着方儒生,“这边坐。”
方儒生上下打量了一下夏青鱼,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令苏玫得出不是外人的称呼,甚至会出现在殿下的寝宫之中,难道又是一个想树宗一般隐世的高手?
方儒生满怀心思的坐在石桌一侧道:“我与两位有要事相商,在卫城未归之时,便听说殿下将祭祖的事宜依旧委托给我,最近天下的变动是曾经数百年都没有过的,需要照顾的方方面面的也很多,最主要的是,到时候一定要有充足的武力来彰显天宫的威仪。”
方儒生说道:“今时不同往日,殿下第一次祭祖,祭祖必定邀请天下府院,殿下如今修为不足,白帝不出面,若来的又是府主,院主一辈的人物,必须……”
“必须什么?”苏玫重复道。
方儒生:“以礼相待啊?”
苏玫面色发冷,“不服就削他,”
夏青鱼应和着苏玫,“头都给他打掉了。”
“看这些府院不顺眼好久了。”
为什么,苏玫与夏青鱼一唱一和的态度令方儒生有些不适应,天宫之中怎么又来了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方儒生求救一般看向树宗,他们都是同代的好友,自然能更说得上话一些。
“别看我。”树宗笑道:“打起来苏玫打谁我打谁。”
单论此事,树宗活得简单。
“说得不错。”苏玫赞道。
“怎么能打起来呢?”方儒生猛的站起身,神情激昂,“这是祖宗的规矩,是天宫宴请的门面,是礼乐之礼,所祭之礼是昭告天下平和之意,祖宗礼法之上动手成何体统?”
“衣衣在睡觉。”
“……”方儒生愤愤坐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