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钉”先生有些咬牙切齿的冲着我身后的顾澜说道:“我就撤诉。”
“谢谢您谢谢您,我马上就带她离开,一会儿您新的责任护士就会过来。”
我连忙向着床上的人道谢,一边拽着顾澜往房间外走。
“拜拜。”顾澜小声的冲着“陆钉”先生说道,然后又鞠了一躬在床上的人有些复杂的目光下跟我走出了病房。
“还好这陆先生比较好说话,你要是碰上个难缠的就完了。”我低声跟顾澜说道:“让你离开医院都有可能。”
“思斯,对不起。”顾澜吸了吸鼻子:“今天谢谢你,都是我连累你。”
我看着她叹了口气:“没事,下回注意一些就好了,别着急。”
其实在心底我觉得顾澜其实是不太适合这份工作的,临床上最需要的就是严谨的态度和精湛的技术,不说她大咧咧的性格,在一些技术工作上也确实有些欠缺。但我明白,每一个在临床上工作的医务人员无一不是在无数挫折与挑战下训练出来的。
我曾经抱着那本足有两千页的《内科护理学》大晚上从腾大自习室往回走的时候,常常想着如果路上真碰上劫财劫色的流氓到底是他的凶器厉害还是我手上这本砖头更厉害一些。
在经历这一切后,我便越发觉得每一名医务工作者都是不容易的,所以我没有与顾澜说出我心中所想,我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去粉碎她的职业梦想。
我看着顾澜默默的走在我的背后,依旧是有些失落的低着头,心里想的却是护士长手里的那张投诉信到底是怎么写的。
难不成是我的责任护士弹我的小兄弟?
我看着顾澜换好衣服下了夜班长长的出了口气,就看见才子抱着一摞病例直接冲我走了过来,在才子你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目光,默默的接过了那看似有两三个砖头厚度的病例。
我的职业生涯注定摆脱不了这玩意了,我无奈的想。看着才子的眼光有一些悲愤。接着我有看着才子看也不看我的面无表情径直从我面前走了过去,给我就下了个如此出尘绝艳的背影。
我十分怀疑当时令我感动到对天发誓的才子和面前这个十分及其非常不体恤下属的恶魔上司到底是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