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把头抬起来吧,人走了。”我叹了口气,看着面前装鸵鸟的顾同学,果然不出所料,抬起头又是一张梨花带雨的脸。
“又怎么了?惹到哪位煞神了?”
“思斯……”顾澜委屈的抱住了我。
“停停停!我还没换衣服呢,你那一身还带血的护士服离我远点。”
等了好半天小可怜才把那万斤重的埋在我胸口的脑袋抬了起来。我领她进了更衣室,一边换衣服一边听她说事情的经过。
等她边哭便把事情说完,我越发肯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孩子的大脑绝对是平滑肌做的,光滑的连个褶子都没有的那种。
昨天和前天是顾澜的夜班,医院里一般晚上临睡前要把第二天手术患者的术前药发下去,她在药房送来药后就用呼叫器一个一个床的叫名字发药。
偏偏20床的呼叫器前两天刚刚坏了,本来就是新入院的患者,对医院环境和程序还比较陌生,这傻孩子拿到他的药就站在护士站大声20床的名字。
“陆钉,来领术前药。”
“陆钉,陆钉,你的术前药到了。”
“陆钉,陆钉!20床陆钉!过来领药。”
喊了半天也不见人过来,还有些不高兴。
低声抱怨着:“人去哪了?真不听话,名字也怪。”
说完回过头就见到身后站着一个穿着蓝色条纹病号服的高大男子,一脸阴郁的看着她。
“老子叫陆汀。”
顾澜说她当时都快哭了,好一阵道歉才把这尊大佛送回病房。
而我只是在想她的语文是不是生物老师教的并且严重怀疑她的中华血统。
当然,这点小事还不值得一个大男人去给一个小护士递投诉信,尽管当晚整个病区洋溢着一声声高亢的“陆钉”和第二天全科介知的闻名度。
这位惨遭折磨的“陆钉”同志,在第二天下了手术后,本来被摘了胆囊只能老老实实半躺在病床上。偏偏碰上又是顾澜值夜班‘
术后常规是要做尿路护理的,在顾澜哆哆嗦嗦的端着护理盘来到20床,迎着“陆钉”如此直白的审视目光,棉签戳在患者的那里也是颤颤巍巍的。20床倒霉蛋正当25,6的年纪啊,就这么活生生的被这丫头一下一下的撩拨的站起来了。
当然每一名护士都遇到过这种情况,见多了也就习惯了。但面对顾澜这种刚刚上临床的新手,当场就呆在了那里。按她所说就是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缺货当时不知道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直接上手对着那精神的东西硬生生的弹了一下,随后大声的脱口而出:“不可以!”
听说那“陆钉”当时脸就黑了,挣扎的直起身,精神直接就下去了不说,之间腹部缠着的纱布一点点的就红了,伤口在挣扎的时候就这么裂开了。
顾澜当场就傻了,半天才抬起头问“陆钉”:“咋办?见红了。”
后续怎么样顾澜没有说,但我认为那位昨晚刚刚下了手术今早便又被送进手术室缝合至今未归的“陆钉”,以后估计会在某些不可描述的问题上会有心理障碍了。至少每次都会想起让他如此下火的小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