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他的武功全部被药效压制住,体力比寻常女子还要小,而他父亲的人马迟迟未到,他的暗卫死的死,伤的伤,身边无一人可以护他。
就是在这样的时候,靳菟苧出现了。说起来,靳菟苧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至于靳菟苧将他从大将军手下保下来,还有在众生庙众生桥的相助,花解语选择性地忽视。他骄傲自大,他自认睥睨天地,只要不死,便是天意要他完成所愿之事。至于过程中死伤多少,他不在乎,就连他自己的命,他也不在乎。
他的出生,他的使命,已经将他的心扭曲到畸形。为达目的,他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永远成为某个人。
“嗯?这个和那日的龙头灯笼最像了,阿语付钱呀!”
一盏龙头灯笼映入眼帘,花解语的思绪从半红小镇回来,低下头,他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龙头灯笼,“你怎么没有买兔子的?”
靳菟苧点了点龙头,真是奇妙,那日断荞也问了她这个问题,“不重要了。”
付了钱,靳菟苧提着灯笼往太傅府去,花解语一路上心绪不宁,只应付与靳菟苧搭话。
太傅府门前,靳菟苧在外门处等着人前去传信,不一会儿,太傅府的管家小跑着过来,“郡主安。”
“不用多礼,郭大小姐可在府内?”
“这……”管家看了一眼靳菟苧,不知道靳菟苧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的,京中都传遍了,郭谨偈为了嫁入霍府,每日在军区外堵小霍公子,日日黏在小霍公子身边,这会儿,怕是在军区呢。
摸不着靳菟苧的来意,管家担忧她因为小霍公子的事上门来与小姐争吵,犹豫地道,“大小姐今日出门去了,郡主可有要事?”
“她是去哪家诗会了吗?”
“这……老身不知,不若郡主明日再来?”
明日?靳菟苧明日可来不了,抿唇,“那我便在这里等着吧。”
管家无法,只好将人带到偏厅内,唤人前去通知大小姐,他则去到后院回禀太傅夫人。
军校场上,士兵们队列整齐,声声呐喊响彻云霄,一旁的树荫下面,艳丽衣裙的郭谨偈在长椅上抱着棋谱痴看。
她身后的侍女早就不是最开始那样羞涩,跟着脸皮厚的主子,她们的心理承受力也大大增强,到现在她们能在男人堆里安之若素,甚至还有胆大的,公然对某个俊俏的将士叫好,反倒是惹得对方被同伴哄笑。
练操中场歇息,因为有京中第一美人在场,各个将士练操特别卖力,虽然大家都知道郭大小姐是冲着小霍来的,男子的表现欲依旧让他们精神抖擞。
树荫下,侍女开口提醒郭谨偈,“大小姐,小霍公子歇息了。”
“嗯。”郭谨偈将手中的棋谱递给侍女收好,放眼望去,霍寅客这次竟然学聪明了,扎堆在众将士之间,他以为这样,她就会退却吗?
凤姐姐告诉她,追心上人,脸皮一定要放厚,死缠烂打到他无处可逃。郭谨偈轻笑,她仔细挑选一块色泽鲜亮的西瓜,亲自拿在手里往霍寅客那边去。
将士堆里,霍寅客皱眉看着往这边走的郭谨偈,离得近的将士拍拍他的肩膀,“小霍,看好你!”
“小霍,对我们的大小姐好一些!”
开着玩笑,将士们识趣地腾开空间,推搡着地在不远处围观。
走到近处,郭谨偈对霍寅客道,“接着。”
霍寅客不动。
“啧,拿一下呀,没看到这瓜这么重,我一女子怎么拿得动。”
狐疑地看一眼郭谨偈,霍寅客没好气地道,“我只是帮你而已。”
西瓜落在霍寅客的手里怎么可能还会回来?郭谨偈轻笑,“解解渴吧,看你满头的大汗。”
“我不吃!”霍寅客生气地将西瓜放在地上,“你拿回去,你一个女儿家追我到军区里成什么样子!”
“自然是心悦你才来的。”
郭谨偈向来不吝啬表达爱意,她接话的快,明明霍寅客听了好多次,次次都会不知所措,红霞蔓延到耳根,“你,你不害臊!”
在军中骁勇善战,能抗能打的霍寅客,竟然如此害羞,郭谨偈笑出声音,银铃般的笑声催红了霍寅客的整张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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