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徐晓锋听对方说得煞有其事,就摆摆手,叫他坐下来,而他自己则挑脚挂手,百般聊赖地半躺在沙发上,准备洗耳恭听。
“说来听听。”
孙正仪神秘一笑,附耳轻言几句。
徐晓锋听后,陡然一惊,双眼瞪大,慌忙得连酒里的红酒都洒出半杯,失声道:“你说什么?”
“市武道协会的招牌真被人砸了?
消息可靠吗?”
“可靠。”
孙正仪见徐晓锋十分重视,也脸上有光地絮叨道:“自从给吴副会长通过气后,你不是一直叫我关注动态吗?”
“今天呀,有内线来报,下午1:31分,市武道协会门前闯入一名神秘男子,二话不说,直接就将他们招牌给砸了。”
听到孙正仪说得有板有眼,徐晓锋神色激昂,惊声问道:“是什么人?
有眉目吗?”
哪知,孙正仪连忙摇头。
“嘁~老子还以为是那个胆大包天的杂—碎呢。”
徐晓锋见状,好不容易升起的兴致,冷落一半下去。
“这叫什么喜事?
害老子白高兴一场。
去去去,没事滚一边去,别来烦老子。”
他心中的愤恨,来自武飞扬。
此事不明不白,连个准头都没有,有卵用。
不把武飞扬翦灭,即使天塌下来,他也兴奋不到哪里去。
孙正仪则不以为然,半遮半掩地引道道:“徐公子,你是真不明白吗?”
听到这话里藏话的话,徐晓锋突然紧皱着眉头,努力去沉思。
约莫两三秒后,他突然眉头舒展。
看样子,是想明白了其中的玄妙。
前两天,武飞扬叫嚣着,要去砸市武道协会的招牌。
此事已经造成轩然大波,在市武道协会,被闹得沸沸扬扬。
如今谣言得到验证,果真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砸掉市武道协会的招牌。
由此,一条明朗的大道,已经向徐晓锋铺展开来。
管他是不是武飞扬出的手,只要徐晓锋稍微动些手脚,造点谣言,再将这个屎—盆子,扣到武飞扬头上。
他相信,凭借一番幕后推波助澜,武飞扬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如此一来,何须他再劳神费思,想尽办法除掉武飞扬?
只须一记借刀杀人,就可以手到擒来。
“嘿嘿,原来是这个道道啊。”
“真是天助我也。”
徐晓锋心喜若狂,连忙拿过红酒杯,给孙正仪也倒上一杯,推到孙正仪面前。
“没想到,你狗—日—的,脑袋瓜挺好使的啊。
来,奖励你一杯。”
“好好。”
孙正仪接过,灌了一大口,赶紧奉承道:“徐公子吉人自有天象,这次是连上天都看不下去了,降下大运到徐公子头上”高兴归高兴,但徐晓锋并没有高兴过头。
他眼神转冷,盯着嘻皮笑脸的孙正仪,心照不宣地说道:“你个老小子,是不是也包藏私心了?”
孙正仪被盯得有些发毛,又听对方旁敲侧击,也就老老实实点下头来,只得干苦笑一声:“嘿嘿”他儿子孙尚骨折,至今还在医院躺着,心里对武飞扬的那口恶气,一直憋着,至今没地撒。
此时有机会栽赃嫁祸,本是绝佳良机,但他又有顾虑。
市武道协会招牌被砸一事,颜面扫地。
为将舆论降到最低,市武道协会高层,早已三申五令,任何媒体,都不得刊言载文——报道此事,否则后果自负。
来自三线小家族的孙正仪,哪里有这个胆子,敢去背后造市武道协会的谣,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
孙正仪是不敢,但他可以假借徐晓锋之手,替他完成心愿,于是就有了这谄媚进言一幕。
“不必紧张。
此事,你做得很好。”
见孙正仪神色紧张,徐晓锋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我不但不会怪罪,反而还要好好奖赏你。”
“过几天我爷爷90大寿,我给你留一席。
等你儿子伤好后,就来我徐家做事。”
“谢徐公子赏识。”
孙正仪悄悄抹了一把额头冷汗。
徐晓锋眼露得意之色,摇晃着红酒杯,玩味地说道:“这次,我倒要看武飞扬那个杂—碎,如何过得了这关。”
“你马上到黑市去,找些亡命之徒,将这事,往大了捅。”
“是,徐公子。
我这就去。”
孙正仪领命,转身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