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娘,你觉得这周家六郎咋样?”苏江悄声问。
李氏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青萝今年也十四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李氏沉思了一会道:“听萝儿这话,这周六郎倒也是个好的,只是这孩子我也见过两回,有点丑,看着挺吓人的。就是不说这个,这周家也不是啥好人家,周家的老婆子性子刁,周六郎在家里又不受待见,好闺女都不愿往他们家嫁,我觉得这事儿还得再看看。”
苏江恩了一声,其实他也不是太满意这人家。况且还不知道人家周家是怎么想的呢。
按说这黄花闺女让人给抱了,就该嫁过去。不过,这周家要是不认,他们也不可能上赶着把闺女往火坑里推。
“娘子娘,这两日你注意着点,逢人打听打听这周家。男人丑点不算啥,有那不好的毛病可不成!”
夫妇俩一直商量到半夜这才静静睡了,却不知这件事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越传越邪乎。
第二日一早,苏家众人早起吃了饭便上地去了。只是走到半路时,青榆突然捅着肚子变了变脸色。
“榆哥儿这是咋了?”李氏慌忙过来扶着自家儿子。
青榆冲满怀担忧的家人摆了摆手,“没事,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们先走我去去就来。”
青榆扶着肚子走了,片刻便没了影子。
杨氏嗤了一声,“懒驴上磨屎尿多!”
苏河瞪了一眼扯了她一把,“赶紧走,还有不少活计呢,瞅这天儿,说不定这两天儿就要下雨了。”
苏家一家人越走越远,不远处的树后闪出苏青榆的身影。
苏青榆转身往村子后头走去,不一会儿,站在了一处低矮的破草房后。
他悄悄的靠近房前,这房子破坏不堪窗纸都七零八落,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捅就能清楚看到里边的情景。
房子里乱糟糟的,木板桌子上更是凌乱,发霉发臭的碗盆被推在一边,桌子边上坐着个黑瘦邋遢的男人,正是张大财。
张大财此时手里端着豁牙碗,正美滋滋的喝着小酒,脸上带着醉酒的潮红,黑里透红,看上去让人恶心。
苏青榆站在窗外怒视着张大财,手紧紧攥成拳头。
这时候,张大财突然停了下来,脸色扭曲,他用手捂了下身,“嘶~苏家的小贱人,看改天让我捉到,非得折磨你几天下不了炕!哎哟,疼死老子了!”
张大财起了身,向屋外急步走。青榆沉着脸拿出早准备好的布袋子,从房后绕了过来。
正站在房侧小解的张大财突然就感觉眼前一黑,接下来被一脚踹倒在刚刚尿的地方。
接着身上被踢了无数脚,其中一脚正中昨日刚被踢的命根子上,顿时张大财一阵狼哭鬼叫。
张大财家离其它人家较远,附近没什么人也听不到。不过就算有人听到,也不可能有人来理他,只当他又发了酒疯。
青榆踢了一阵心中仍是气不平,这个狗崽子,这个下流坯子,谁都敢欺负,苏青榆一瞬间有种想踢死他的冲动。但到底还有些理智,又补上一脚后,飞快的顺着后院跑了。
张大财被踢的胸口一阵气闷,一边手舞足蹈,嘴里一边骂骂咧咧。
“我X,敢踢老子,别TM让老子知道你是谁,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又骂了一会儿,张大财感觉身边静静的,身上也没再被踢,这才胡乱扯下了套头的布袋子,只见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躺在尿窝里,一身脏兮兮的。
要不是身上无处不在的痛感,他差点怀疑刚刚的一切只是自己喝多酒的幻觉。
又骂了一阵,张大财这才晃晃当当起身,龇牙咧嘴回了屋里。
此时,苏青榆早跑出了村子,嘴角挂着抹解气的笑意冲着苏家的田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