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安祥是自己表白迟到了,跟梁期颐晚了半年才跟他道歉解开心结,这二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你那么较真地揣老大个心理阴影自己兜着,还因为这个不敢跟喜欢的人表白,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就算有人信,那也是你自己的性格问题,真的怪不到任何人。
但是考拉姑娘听说了这件事以后,还是深感愧疚,主动揽下了一部分的责任,这让老男人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怂包了。
也就是他自己觉得,反正群里其它的人还是私下里议论,说这货真的好怂,那么好的小姐姐就白白便宜了别人家的猪。
真是打了一个完美的时间差,连人家的衣服角角都没能抓住。
“就连刘阿斗当年都比他要好扶一把,本亚父真的是有点儿生不逢时啊。”
“我后悔啊,我怎么就没用力推他一把,让他赶紧的该表白表白,该牵小手牵小手呢?没准儿现在都可以准备喝满月酒的红包了。”
潘公子捶胸顿足,逢人问起,就要这么再次复述一遍,差一点儿就从白馒头书生变成了祥林嫂。
就连午饭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地还在跟韩东叨咕,一副老父亲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憨大个儿低着头差点把脸给埋盘子里了。
偷偷笑嘛,总不能太明目张胆,得给安哥留点面子。
但是不停耸动的肩膀和抖动的双腿,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
这一下,安祥觉得自己更没有面子了。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吧,你烦不烦啊?这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我能咋办,表白这东西又不能实行预约制。”
老男人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死胖子比自己还碎碎念的德性,索性夹起韩东碗里的鸡腿,塞进了他嘴巴,把他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给塞回了嗓子眼里。
憨大个儿惊呆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遭受了这场无妄之灾,眼睁睁看着那么大一个鸡腿就粘上了别人的口水,总之是不会再属于自己了。
明明是一直没舍得吃,等着最后一次性啃完的来着。
“你堵他嘴没问题,可是用我的鸡腿干啥?!”
“安哥,老实说,我今天没招你惹你吧,就这一点点肉你都不让我吃安生了,欺负一个正在长个子的后辈你一点儿都不心痛吗。”
老实人发怒了,往椅子上一靠,双腿在桌子下伸得笔直,抱起胳膊来试图跟安狗子说点道理。
这一直可就了不得了,正好一脚蹬到安祥的椅子腿,差点没把老男人连人带椅子给踹出去,晃悠了几下身子,他才勉强坐稳当了。
“他那个鸡腿我还要吃呢,不能拿来便宜他啊,就只能借你盘子里的那个了。”
老男人觉得理所当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伸出筷子从潘旭的餐盘里夹走了油亮的鸡腿,自己啃了起来。
潘旭的鸡腿原本就该是他的,韩东的鸡腿如果在有需要的前提下也可以是他的,这逻辑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