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招展,威风凛凛。
大秦骑兵们骑着高头大马列着雄赳赳,气昂昂的队伍。大量的车辆装载着蜀郡百姓们送给大秦王上们的特产。
众多的百姓将成都城拥堵的水泄不通。
公子异人情绪激动地环视群山群海的百姓们,蜀郡的兵士们,官员们,嘴唇不断地颤抖着。
因为激动,公子异人的双眸是湿润的。
李冰携带着众多蜀郡官员,齐齐朝公子异人行跪拜大礼。
有人在高声大喝“起——”
众多的汉子敲击起牛皮大鼓,鼓声震天响。
在所有人的祝福目光中,公子异人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仰天长泣。
“许婆婆,您的儿子子楚要走了。我是蜀郡的儿子。”
这一刻,所有百姓们哭泣了。许婆婆,许环山等人的音容笑貌再次浮现在百姓们的脑海中。
眼眸湿润的李冰环视所有人,大声道:“恭送公子还朝。”
“恭送公子还朝!”所有百姓,官员,兵士们齐齐高喝。
在两个寺人的搀扶下,公子异人站起身来。泪水涌动着,公子异人走向车辇。有人挑起帘子,公子异人弯腰走进车辇。
一个老者站在高台之上,手抓一只公鸡,一把匕首狠狠切在公鸡的脖子上,鲜血飞溅。漫天鲜血中,老者厉声道:“起——”
鼓声雷动中,车辇开始缓缓移动。绵延数十里的车队开始朝成都城外行进。
百姓们追着车队跑着。
“公子,公子——”百姓们在哭喊着,挥动着手。
公子异人挑起车帘子,朝后面望着,大手伸出,不断地挥动,泪水不断涌出。
此时的公子异人心情异常激动,被华阳夫人收为义子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激动过。此时的他深切的感受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责任感。如果说过去期冀着成为一代明主是为了图谋个人的锦绣前程,而此时的异人真真切切的想实现一个宏伟的抱负,为了所有人心中的“天下无国”。
车辇内,璎珞跪坐着,璎珞看着探出窗外,不断挥动大手的公子异人,十分倾佩和仰慕。这就是自己的男人,不负众望,成功地和蜀郡百姓们形成了鱼水情,成功地震济了遭受水患的百姓,成功地激发了百姓们和大秦兵士们战斗水患的决心。
一辆车辇内,小小赢政紧紧地握着卓文清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前方。从清晨起床后,小小赢政就一直要求卓文清寸步不离,时刻守候在自己身旁。
“少公子——”卓文清示意赢政,可以松开自己的手了。
然而赢政握得更紧了。
“政儿不想难过,握住姐姐的手,政儿会感觉安然一些。”
卓文清明白过来,原来是因为要别离蜀郡了,小小赢政有些难过,有些不舍。明白了原委,卓文清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赢政的另一只手。两人的四只手握在了一起。
在蜀郡八九个月的时间,众人已经和这里的百姓几乎融为一体,对蜀郡也有了更多的了解和爱。
忽然,卓文清愣住了。
车辇外人山人海中一个带着斗笠的男人在人群中不断地挤着,试图追随着自己所乘坐的这辆车辇而动。
那斗笠男人不正是救了自己的那个男人吗?
卓文清情绪激动地松开握住赢政的手,冲出车辇,站在车辇前面的木板上,朝人群中的斗笠男人微笑。
人群中的斗笠男人虽然隔着面纱,但依然能看出情绪异常激动。
虽然很想知道这个斗笠男人是谁,但按照规矩,自己是不能下车的,而且这样的队伍行进,怎么可能给自己时间去向这个人告别呢?如果被燕鹊发现,斗笠男人必然被缉拿。无论如何,这个男人并没有做伤害大秦兵士的事情,并且是自己的恩公,自己可不想为他招惹来祸端。
就在卓文清思虑的时候,斗笠男人不见了。
“恩公——”卓文清失望地朝四周望去,然而哪里都没有斗笠男人的身影了。
泪眼朦胧的卓文清重新走进车辇,跪坐在赢政身旁。赢政看着卓文清眼角的泪花,道:“姐姐,是想和那个斗笠男人告别吗?”
卓文清心一惊。
“姐姐不要担心,政儿不会说什么。政儿早已经看到他追着车辇走了好久了。”赢政道。
“少公子,清儿莫名地感觉到和这个救了清儿性命的恩公有着莫名亲情在。”
“亲情?”
卓文清点点头。
“是的,清儿也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感觉很强烈,总感觉自己在婴孩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他是清儿的亲人的感觉。”
微微叹息一声。
“其实清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他有这种感觉。只希望今后还会有机会再次见到他。”
微风阵阵,车队朝咸阳而去。
……
第三天,当车队行进到一处繁茂的竹林地带,公子异人吩咐安营扎寨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