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老者不时地咳嗽着,一方方帕上是湮红的鲜血。
看着方帕上的鲜血,老者凄然惨笑。
凝望着窗外的落雪,老者悲沧大叫“我许云鹤可能活到复国那日?我许云鹤可能活到秦王老贼死掉?”
混浊的泪水滚滚而落。
“将我搀扶起来,我要舞剑!”
“老将军,万万不可啊,您现在得卧床啊。加之,外面落雪了。”一个男仆说道。
“怎么?都以为我许云鹤要死了吗?”老者瞪起双眸。
众人跪倒在地,落泪。
“老将军,您是咱们蜀人的主心骨,您怎么会离开这个世上?我们需要您。”
自称许云鹤的老者环视众人,哽咽道:“我只是久卧床上,憋闷了,我想出去走上一走,舞耍上几下。”
众人无奈,只好站起,搀扶起老者。
……
落落白雪中,身穿白色袍服的老者在山巅的青石上,上下腾跃,手中的玄铁宝剑翩翩飞动。老者身旁的松树的松针簌簌而落。
天地一片白,老者忽然以剑拄地,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滴落在皑皑白雪上。
远处几个男子匆匆走来。
忽然,为首那男子疯了一样朝这边冲来,男子一把搀扶住了老者。
“父亲!”男子猛然跪倒在地。
男子正是许环山,许婆婆的侄子,老者许云鹤的亲儿。
老者无限失望地望着许环山,长满了老年斑的大手指着许环山。
“逆子,你有何颜面回到我这横梁山?你有何颜面唤我做父亲?”
“父亲,环山惦记着您啊,环山日赶夜赶,就是为了早早回来陪伴在您的身旁啊。”许环山哽咽道。
“我许云鹤何德何能能劳烦你这个公子异人的座上宾惦记?我许云鹤这个大秦要缉拿的谋*反*逆*贼如何能让你称呼上一声父亲?我许云鹤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父亲——”
啪!一巴掌重重地抽在许环山的脸庞上。
老者许云鹤瞪着苍老的双眸,无限失望,无限痛恨地看着许环山。
“我许家是古蜀国的忠良之后,怎么可以出了你这样的叛贼?”
“父亲——”跪倒在地的许环山哭泣地唤着。
“来人,将他缉拿住,关起来。”许云鹤厉声道。
“老将军,万万不可啊。”众人惊叫。
许云鹤环视众人,怒目圆睁。
“怎么?连我的命令也不听吗?”
许环山难过地望着老者,泪眼朦胧。
“父亲,您真的执意要与大秦为敌吗?您真的执意要光复那个遥远的,不可能的古蜀国吗?父亲,在您的心里,难道天下百姓的性命比不过一个古蜀国吗?”
“是的,在我许云鹤的心里,古蜀国就是我的天,我心中的天。”许云鹤说道。
忽然,许环山猛然抓住老者手中的玄铁宝剑。
许环山一个腾跃,落在一块高高的青石上,玄铁宝剑抵在脖子上。
“父亲,环山也不知道如何是对的,但环山知道,百善孝为先,环山不该忤逆父亲,为了父亲心中的天,环山愿意一死。环山无法舍弃众多的百姓的性命去为谋一个古蜀国,但环山可以对得起父亲。”
说完,玄铁宝剑一个用力。
漫天的血雨和落雪结合在一起,天地这一刻静寂了。
血红,片片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