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姑俯首。
“娘娘说的是,当以国事为重。”
“好了,去吧,切莫让那烽火传书到达子楚手中。”
“是!”
当哑姑的身影退出宫室,华阳夫人摆弄起金银彩绘漆案上的几枚蝴蝶簪子。
“齐华,你若归来,我又如何让那绾贱人死无葬身之地呢?”
话音刚落,一人走进宫室。
当看清楚来人,华阳夫人嗔怪道:“姐姐怎么悄然而至,凭白吓华阳一下。”
来人正是华喜夫人。
华喜夫人面色阴沉地走了过来,端坐到华阳夫人身边的一张织毯上。
“难道妹妹忘记了当初说过的,凡是我华喜来此,都无需通禀?”
“华阳怎么会忘记呢。姐姐今日是怎么了?为何面色如此冰冷?”华阳夫人说道。
华喜夫人扭头看向华阳夫人,目光十分失望。
华阳夫人瞬间明白了什么,连忙回避华喜夫人的目光。
华喜夫人无比失望和痛心地说道:“华阳,你明白我此次来寻你是为何事。”
华阳夫人不悦道:“姐姐为帮助妹妹,不惜终身不嫁,陪伴我在咸阳,为的是什么?华阳所为,不过是为了巩固华阳我在宫中的地位,也是为了我们的大业。”
“为了我们的大业?大业可是要一个襁褓中的婴孩的双腿来索求的?”华喜夫人问道。
啪!抓在华阳夫人手中的簪子被重重地摔在金银彩绘漆案上,华阳夫人愤慨站起,走到窗前,负手而立。
看着华阳夫人的背影,华喜夫人无比痛心地说道:“别人不知,但我华喜和远在故国的春申君是知道的,赢霖的双腿正是你所为。”
“那么,姐姐此次来是何意呢?是责备我华阳做事太阴狠了?还是要来告诉华阳,你要救治那赢霖?”
华喜夫人痛苦地摇头。
“华阳,还记得我们在楚国时的日子吗?虽然我们接受春申君教诲,为了大楚不被大秦威慑,我们姐妹二人来到大秦,但春申君多次教诲我们,只有对待手段残忍的人,我们才可以使用毒药自保。
对待妇孺和无力反抗的人,我们是不可以使用这么歹毒的毒药的。赢霖不过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孩。”
“姐姐是责备华阳了?既然姐姐不满华阳所为,姐姐尽管救治赢霖,毕竟他中毒时日并不多,你若是此时施救,或许可以救下他,使得他未来可以站起,自由行走。”
“华阳——”华喜夫人痛心地唤道。
华阳夫人缓缓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说道:“姐姐,真的以为我仅仅是嫉恨绾歌,才会对赢霖下手吗?姐姐不要忘记,绾歌是太子殿下最爱慕的女子。
而赢霖是他和绾歌的亲生子。虽然赢霖年幼,但随着时日的增多,太子殿下会愈发喜爱他。
谁又能说未来,殿下不会废长立幼呢?若是真的废了子楚,而立赢霖,那么我华阳在王城,在大秦,还有何地位可言?”
顿了顿,华阳夫人伸长了脖子,正色道:“华阳此举,也不过是为了我儿子楚肃清潜在的敌人而已。”
“敌人?一个襁褓中的婴孩?”华喜夫人痛心地摇头。
呵呵,华阳夫人三声冷笑。
“姐姐难道会为了一个小小赢霖,而放弃妹妹吗?”
华喜夫人无限失望地看着华阳夫人。
“你已经不是曾经的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