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内务府小官只好收声,做出恭顺状。
车辇内的红芷轻轻掀起红盖头的一角,朝车辇外望去。卓文清的身影早已经不见。
……
渭河。
昌平君从高头大马上跳下,缓步走到渭河边儿,凝视着缓缓流淌的河水,思绪再次陷入那个难以忘记的夜。
大手从怀里摸出那条丝巾。丝巾被缓缓展开,大手动情地抚摸那两朵盛开的百合花。
有脚步声和喘息声响起。昌平君转身望去,卓文清气喘吁吁地,手捂住腹部。
“齐华——”
“公子,公子——”因为跑得太急了,卓文清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感觉嗓子都在冒火。
“齐华,你要做什么?是在寻我吗?为何如此急切?”
卓文清平复了一下心情,压制了一下因为奔跑而气喘吁吁的胸口。
“公子,那条丝巾,丝巾——”
昌平君看向手中的那条丝巾,羞赧地说道:“这是那天夜里,你落在我那床上的,我,我暗暗地留下了。这上面,这上面——”
昌平君看着那上面的那朵嫣红,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卓文清诧异地看着昌平君。
“公子,你在说什么啊?”
见卓文清困惑迷茫的样子,昌平君低头诺诺道:“齐华,那个夜,你都忘记了吗?那夜,你我有了夫妻之实的夜,这丝巾上的是你的处子之血啊。”
卓文清震惊地睁大了双眼,哑然。
见卓文清十分吃惊,昌平君慌忙说道:“齐华,你放心,那夜我对你是动了真情的。我知道你忘记了许多许多,但我始终都知道你就是我的代儿妹妹。我,我,你知道,昌文君是我的兄弟,而你已经忘记了我,我不忍心打破你美丽的梦,我不忍心让我的兄弟伤心,所以我一直隐瞒着我对你的,对你的……
齐华,我愿意等待,等待你想起代儿的一切,等待你明白你就是代儿。”
丝巾被昌平君举起。
“那一夜,我终身难忘记。齐华——”
卓文清惊骇地摇头,难以置信地摇头。
“不,不是的,不,怎么会这样?”
“齐华,我知道那夜,我酒醉了,但你放心,醒来后,我发现了这丝巾,就明白了那不是梦,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那个被占了处子之身的就是你。”
“不,这,不——”
因为震惊,因为难以接受,卓文清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昌平君肯定没有说假话,而这丝巾明明就是红芷的。
而那日在密林中,红芷见到这丝巾后十分惊恐,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证明了红芷和昌平君有过一夜,而那夜,红芷的处子之身给了昌平君。那么红芷腹中的孩子是谁的?会不会是昌平君的?德阳宫中,公子文翰真的占了红芷的身子吗?
卓文清忽然抓住高头大马的马缰,艰难地朝大马上攀爬去。
卓文清的身子这样小,哪里能爬上高头大马呢?
一双大手握住了卓文清的腰部,一个用力,卓文清被举到了高头大马上。
那人正是昌平君。
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卓文清,昌平君认真道:“你会骑马吗?你要骑马去哪里呢?”
“有人恨你,恨你!”卓文清凄厉地呵斥着。
马缰一带,卓文清骑着高头大马疯狂地冲向资阳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