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荷馆里有一座很高很奢华精美的轩榭,据说在那轩榭上望月,会有别样的盛景。父亲可否陪着政儿去那轩榭上望月?”
公子异人的心咯噔一下。
乾荷馆?高高的轩榭?
“政儿,你在说什么?”
小小嬴政掷地有声地说道:“政儿想让父亲带着政儿去乾荷馆看望祖母。”
这一声“祖母”深深刺痛了公子异人的心。为人子,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对于夏夫人,这个给了自己生命的女人,自己为她做过什么?回到王城有许多时日了,自己不曾去看望过她,她可是在病中啊。
可是自己刚刚成为太子妃娘娘的义子,若是现在就去看望自己的亲生母亲,会不会触怒她呢?即便太子妃娘娘不责备自己,她心里哪里又会舒服呢?
“这个,以后时日很多,以后,以后会去的。”公子异人说道。
见公子异人这样说,小小嬴政心生不悦。
“父亲可还记得梳雪这个宫女?”
公子异人惊诧地看着嬴政。
小小嬴政深深叹息一声。
不等公子异人言语,小小嬴政转过身来,背着双手走了。
公子异人痛苦地抬头望月。
纵然自己顺利成为华阳夫人的义子,又如何?自己想见一下自己的母亲,见一下自己记忆中的她,都是不得。
……
翌日,咸阳城闹市。
人山人海,众多的百姓看着一根高高的木桩子上悬吊的一个老妇人,唏嘘不已。老妇人正是翟纻。
浑身血迹的老妇人翟纻看着众多的百姓,尽管很想挣扎,但却是无力的。失血过多的她孱弱得很。
一处平台上跪着众多义渠死士,义渠女子,庄宫伯的兵士。人人被反绑着双手。众多的刽子手站在这些被缉拿的死士,兵士的身后,刽子手们一手抓着大刀,一手捧着装了酒水的大碗。
众多刽子手们将大碗举起,仰头将酒水喝下。忽然,刽子手们将一个个大碗重重地摔在地上,大碗四分五裂。
义渠的死士们,女子们齐齐朝悬吊在木桩子上的老妇人翟纻高喊着。
“义渠不死!”
一把把大刀划过,鲜血飞溅,天地黯然。
“啊——”老妇人翟纻仰天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一个统领大喝“来人,将这逆贼拽下来,五马分尸!”
一个兵士抓起大弓,一根利箭飞射而出。
噗!利箭猛然将悬吊老妇人翟纻的绳索射断!
砰!老妇人翟纻重重地摔在地上。
众多兵士走了过来,五匹高头大马被牵了过来。
百姓们骇然地捂住了嘴。
五根绳索分别系在老妇人翟纻的四肢和脖子上。五根绳索的另一端被系在五匹马上。
老妇人翟纻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手脚和脖子均系着绳索,五匹大马均做好了准备。
那统领一声大喝。五匹大马分别朝五个方向奋力奔跑。
“天谴大秦!”老妇人翟纻大喊。
漫天血雨,老妇人翟纻五马分尸,车裂而亡。
人群中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用一块方帕捂住了双眸,泪水湿润了方帕,女人正是郦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