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被举起,对着夜空一轮皎洁的月亮。
“宣儿,哥哥再也不会丢下你了,宣儿,你听到了哥哥的呼唤吗?”
……
一辆车辇停在乾荷馆门前,几个寺人和宫女走了出来,众人俯首,恭敬地说道:“齐姑娘,红芷姑娘——”
在几个宫女的搀扶下,卓文清和红芷从车辇里走下。
命运如此恍惚,红芷内心悲切。在此之前,自己一直是默默无闻的宫女,无人会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今夜,华阳夫人在章台宫大殿当场赐婚,消息一夜传遍王城。
自己出了章台宫,内务府立即安排了车辇来接送。并言说明日要为自己打扫一座馆舍暂住。
在众人的相随下,卓文清和红芷走进乾荷馆。当步入乾荷馆的刹那,卓文清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眼前的一切让这个十三岁的小宫女十分震惊。
占地颇大的乾荷馆的院落上方拉着万千根丝线,每一根丝线的下面悬挂着一盏小橘灯。每一盏小橘灯发散着莹莹的黄色的光芒。
万万千千的小橘灯的光晕形成光的海洋。
乾荷馆的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栀子花的花朵,犹如一层厚厚的落雪。
一个身影身穿白色袍服,背对众人,负手而立。尽管身影不是很高,一看就是一个孩童的背影,但这孩童的背影给人一种强烈的威严感觉。不远处一个个子矮小的少年人正提着一个花篮,不断地将花篮中的栀子花取出,铺在地面上。
那少年人抬起头来,看着卓文清,开心道:“少公子,姐姐回来了。”
身影缓缓转过身来,一双威严但又童真的眼睛凝望着卓文清。
“姐姐,喜欢吗?”
看着眼前的盛景,卓文清一阵哽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身影正是小小嬴政,而那个少年人则是优旃。
“姐姐,少公子得知姐姐不见了,很忧心,特意去寻了方士卜卦,方士说只要在雨夜里摘取栀子花,然后在清晨,将栀子花抛洒到河水中,上天就会将最美好的祝福送给要保佑的人。少公子那个雨夜,摘了一夜的栀子花。”优旃说道。
小小嬴政走到卓文清面前。
“姐姐就是栀子花一朵,上天一定会保佑姐姐否极泰来。”
那九嵕山溶洞前面的大江的上游不就是渭河吗?难道是?
“少公子可是在渭河上抛洒的栀子花?”卓文清问道。
“是的。”小小嬴政点了点头。
卓文清的心微微一疼。
忽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从一个宫室内跑出,癫狂地跑到厚厚的栀子花上。
“啊?下雪了?”女子兴奋地癫狂地将栀子花捧起,扬起。
女子仰头看着乾荷馆上方的一根根丝线上悬挂的一盏盏小橘灯,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这么多太阳啊?”
卓文清心疼地看着那女子,走了过去。
“梳雪姑姑——”
女子诧异地看着卓文清。
“你叫我吗?我不叫梳雪姑姑啊,我就叫,我就叫姑姑的。”
“姑姑——”卓文清搀扶住癫狂的梳雪。
忽然,梳雪愣住了。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小小嬴政,愣愣道:“公子,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