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瞬间的嫉恨皆掩盖在慈爱的笑容下。身为大秦的太子妃,今日认亲大典的真正明珠,自己怎么可以让众人察觉到自己嫉恨绾歌了呢?
呵呵,不过是一个爬上太子殿下床榻的狐媚宫女。
站在秦昭襄王附近的白发苍苍的庄宫伯用眼角的余光朝站在大典会场旁边的翟戍望去。按照计划,这翟戍手下的死士们给各个馆舍的水坛投入了可以导致人麻痹,失去知觉的药粉,这个时辰就要发作了。但为什么这些王上们,宫人们都神采奕奕,毫无困倦疲乏的样子?
这一望,恰好翟戍也朝这边望来,两人的视线短暂的对视了一下,就分开了,仿佛两人从没有注视过对方一样。
白发的翟戍的手心渐渐渗出冷汗。究竟是为什么,这些王上们和宫人们至今行动自如?按照计划,自己派死士投放的药粉在昨日被喝下后,这些宫人们,王上们会在今日这个时辰出现困倦,疲乏的模样,继而倒地抽搐,失去知觉。当出现这样的症状,就是自己和庄宫伯喝令众多死士们奋起击杀王上们,劫持公子异人的时刻。
白发的翟戍和庄宫伯两人同时朝站在公子异人面前的华阳夫人望去。
按照计划,若是那药粉没有起作用,就当公子异人从华阳夫人手中接过那帛书时,众人跃起,立即击杀王上们。
众多伪装成兵士模样的翟戍训练多年的义渠死士们,众多的庄宫伯的心腹们,被收买拉拢的兵士们齐齐望向华阳夫人手中的帛书。
整个大典会场静悄悄的,方士们,乐师们,舞姬们,宫人们,人人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神情庄重地望着华阳夫人和公子异人。
公子武稼坐在远处,透过站立的舞姬们缝隙望向坐在对面的绾歌,心情异常紧张。
按照昨日夜里庄宫伯那反常的举止,想来今日大典必然有异常。若是真的发生令人震惊的事情,自己该如何保护住对面的她呢?
保护?公子武稼凄然一笑。自己还有何资格去保护她呢?自从走入这大典会场,她还不曾看过自己一眼。她的全部精神似乎都集中在她那高挺的腹部了。
是啊,那就是她全部的爱,全部的希望。
公子武稼举起酒樽,一仰而尽。
……
华阳夫人深情地,慈爱地看着跪倒在地的公子异人。
“子楚,你可愿意成为我华阳的义子?将我当作亲母?你可知身为我华阳的义子将要担负的责任?”
公子异人昂头,动情地看着华阳夫人,哽咽着。
“儿子楚在邯郸多年,一直深念着母亲您,每当想起您,儿子楚就会感觉到虽然身在邯郸,但心是暖的。有母亲在,儿子楚就永远有家在。
即便没有今日之认亲大典,在儿子楚心里,早已经将您当作了亲生母亲。
儿子楚深知身为太子妃的义子将肩负的一切,儿子楚人虽然天赋不足,但儿子楚有一颗孜孜以求的心。”
“好一个孜孜以求的心。”华阳夫人赞叹道。
华阳夫人将手中的帛书递送给公子异人。
眼眸湿润的公子异人朝帛书伸出双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