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戍难过地看着俞夫人,声音哽咽。
“小铃铛?你还记得你是我的小铃铛?”
“翟戍——”俞夫人泣不成声。
两个人都没有发现房舍的后面一个女孩早已经震惊地要窒息而亡了。女孩正是赢诸小主。
赢诸小主茫然无助地坐在地面上,仰望着天空。
从出生开始就锦衣玉食,被众人呵护的她从没有想到过,想到过自己竟然是母亲俞夫人和这个夺去了自己处子之身的男人所生下的孩子。
这个暴虐的,强占了自己身子的老者,他竟然是,竟然是——
赢诸小主的心撕裂一样的疼。本想寻机将这个老者击杀的自己,此刻却是冰寒无比。
是的,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老天爷啊,为何如此残暴,如此待我?
赢诸小主艰难地站起,脚步踉跄地朝远处的房舍走去,那个令自己终生受辱的房舍。
高大的房舍内,翟戍艰难地站起,背对俞夫人,冷冷道:“你可以走了,我自会寻法救你的诸儿的。”
忽然,俞夫人扑了过来,从后面搂抱住了翟戍。
“翟戍,是我们的诸儿!”
翟戍的身子微微颤抖。
“还不快离开这里?若是被太子殿下的人发现你擅自离开王城,来了这里,是要惹出无尽的麻烦吗?”
俞夫人擦干泪水,深情地看了一眼翟戍,转身走出了房舍。钱荣钱嬷嬷朝翟戍深深俯身,施礼。转身跟随着俞夫人离开了。
当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翟戍忽然摇晃起来,扑通一声,翟戍跌坐在地,双手握拳,狠狠击打自己的胸膛。
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无声地哭嚎着。
自己对赢诸的身子并无任何的贪念,但对太子安国君多年前迎娶了自己的小铃铛一事,一直耿耿于怀,对宣太后击杀自己的父王和母亲的一事,一直痛恨无比。
作为报复,自己强占了赢诸小主的身子。
然而,造化弄人,没有想到赢诸小主竟然就是自己多年前和俞夫人在王城内的上林苑偷情一夜所留。
翟戍忽然举起长长的宝剑,将左手伸出,一双混浊湿润的大眼睛愤恨地看着自己的左手。
忽然,长剑狠狠落下。
“啊——”翟戍仰天长啸。却是长剑将左手齐腕部狠狠砍下。
左手掉落在地上,鲜血汩汩而出。
……
一个时辰后,左手被切断的位置被缠绕上了,上了伤药的翟戍缓步朝之前的房舍走去。
翟戍的脚步是踉跄的,挣扎的。每走上一步,几乎都要将心刺破。
步上这座房舍,翟戍微微一愣,房舍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婢女的尸体。
赢诸小主端坐在床上,显然脸已经清洗过,衣服都被整理过。
翟戍看着赢诸小主,几乎要昏厥过去,大手一把搀扶住了廊柱。
赢诸小主冷冷地看着这个强占了自己的身子的老者,这个自己血缘上的父亲。
一把匕首被举起,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畜生!你若再靠近,我立即自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