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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鸟儿站在窗棂上欢快地叫着。
柳清颜缓缓睁开眼睛,一张俊美脸庞上一双疲惫的眼睛惊喜地看着自己。
“邵春哥哥——”柳清颜红唇微启,哽咽道。
守护了柳清颜一夜的邵春拿起一块湿润的方巾,轻轻为柳清颜将额头的汗水擦去。
“昨天夜里,喝过燕大总管给你配的汤药,你出了一夜的汗,虽然身体里依然有着那毒素,但燕大总管说了,十多天内,是没有事情的。”邵春动情地说道。
柳清颜抓住邵春的手,哭泣道:“清颜做了太多太多对不起你们所有人的事情,此次,清颜又被燕大总管,被吕先生救起,清颜该如何报答你们呢?清颜感觉汗颜啊。”
“吕先生,燕大总管都是有大胸怀的人,既然他们肯对你出手相救,就证明他们是不会计较你的过往,只要今后你一心向善,不要再做伤人伤己的事情,即可。”邵春安慰道。
“邵春哥哥,吕先生,燕大总管救了清颜,宽恕了清颜,清颜如何能无动于衷,装作不知呢?”柳清颜痴痴地看着邵春。
柳清颜挣扎着朝床边移动去。
“清颜,你要做什么?”邵春吃惊道。
扑通一声,柳清颜挣扎着滚落地下。
虚弱的柳清颜跪倒在地面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众多吕氏家奴们惊讶了,丫鬟婆子们纷纷朝一旁退去。
“清颜,你要做什么?”邵春道。
跪着朝房门外移动去的柳清颜一步一磕头,道:“清颜错了,吕先生,燕大总管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此举表述我清颜的愧疚,悔恨。”
尽管心疼柳清颜刚刚苏醒,但邵春按住了心疼的心,没有再阻止柳清颜的跪行和磕头。
跪行到房门外的柳清颜艰难地在碎石铺就的甬路上,艰难地前行着,一步一磕头,朝远处的燕鹊的房屋跪行去。
尖利的碎石刺破了柳清颜的膝盖。
越来越多的吕氏家奴涌出,看着这个被太子妃娘娘送到吕不韦身边的侍女,这个曾与马夫张封睡过一夜的绝美少女,这个和邵春有着说不出清楚情愫的少女。
尽管众人对柳清颜十分鄙视和排斥,但看到柳清颜因为跪行和磕头,而导致的鲜血淋漓的双腿和膝盖,众人不再言语,纷纷沉默了。
手掌因为不断放在地面上,被尖利的石头刺破,鲜血涌了出来。
满脸泪痕的柳清颜终于跪行到燕鹊的房门前。
早已经知晓柳清颜朝自己的房屋跪行的燕鹊在房间内冷冷道:“你若真的悔过,顿悟了,就去谢主人吧,从此自甘做一个循规蹈矩,没有歹意的家奴。”
跪倒在房门外阶梯下的柳清颜哭泣道:“谢燕大总管,您是清颜的再生爹娘,清颜今后再也不会做对不起主人和燕大总管的事情。”
柳清颜朝端坐在房间内的燕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满脸泪痕和血迹的朝吕不韦的房屋跪行去。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柳清颜,这个美到极致的女孩跪行着,磕着响头。
无人发现她眼角的笑。
将哑姑给的那枚解药藏在床下的地板缝隙中的那一刻,自己就做好了准备,要走这一招险棋,使用这一出苦肉计,来换取邵春的信任,换取燕鹊和吕不韦的同情。
柳清颜的心在冷笑。
华阳夫人,你贵为太子妃又如何,你对我柳清颜的利用和残害,我柳清颜记在心间。
吕不韦,燕鹊,你二人对我的羞辱和鄙视,我柳清颜记在心头。
此次,我柳清颜兵行险招,蛇伏青山,待明日蛟龙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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