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处鲜血早已经流尽,气血严重受损的卓文清跌倒在酒楼的门前,面色苍白的她艰难地撑起身子,艰难地拍了拍房门。
酒楼内,瘦高的九高走来走去。
邯郸被围,主人吕不韦也身陷邯郸,所有吕氏商驿的人都很紧张,唯恐这个一代大商会被秦赵两国以莫须有的罪名缉拿,进而夺去家财。
商人虽有有资财,但在诸侯们,王上们的眼里,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一个仆从惊惧地说道:“似乎有声响。”
九高侧耳倾听。
房门外有轻微的拍动声。
九高和众人警惕地互相看了看,一个仆从走了过去,轻轻将房门打开一条缝隙。
房门外,一个裙摆被鲜血殷红的小宫女抬起头来,朝众人望来。
小宫女大概十三岁的年纪,有着精致的容颜,清纯,明媚,尤其是那双大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
汗水早已经将她的头发湿润,一缕一缕的头发贴在了脸颊旁。
小宫女一眼看到了瘦高的九高。
“我是齐华!”
众人大惊。
……
咸阳某馆舍。
驼背的个子矮小的燕鹊端坐在一张奢华的织毯上,面前的金银彩绘漆案上摆放了一条丝质的帛书,帛书是一个壮汉快马加鞭,从汾城送来的。
与该壮汉一同出发的还有两人,还有两匹马,但那两人两匹马因为过劳奔袭,死在了路上。
看着帛书上的字迹,燕鹊的心十分惊骇和紧张。
没有想到邯郸的情势已经如此紧张。
主人吕不韦已经下达命令,要不惜一切力量和代价,将公子异人和少公子嬴政从邯郸救出,要沿途商驿以全部的力量保护众人安全抵达咸阳。
而作为自己,吕不韦最信任的仆从,要尽快与卓文清取得联系,逼迫华阳夫人心甘情愿地收公子异人做嗣子,要为公子异人回王城,扫平一切障碍。
卓文清,齐华,自己该如何与她取得联系呢?工坊重地吗?
忽然,燕鹊愣住了。房间正中的铺着的奢华织毯开始发生移动。
一把匕首被燕鹊抓在手中。
织毯被猛然掀起,瘦高的九高从地毯下的密道钻了出来。
燕鹊懊恼地将匕首猛然扎在金银彩绘的漆案上。
“为何走密道?只有在情势危机时刻,才可启用密道。”燕鹊训斥道。
“先生,来人了。”九高朝燕鹊俯身道。
一个小宫女从密道下攀爬了上来。
“齐华——”燕鹊惊讶地站起。
卓文清艰难地钻出密道,认真道:“我是主人的细作卓文清。我要先见我的家人。”
……
驼背的燕鹊提着一个灯笼行走在前面,卓文清艰难地走在后面。九高跟随在二人的身后。
馆舍里树木阴郁,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在一丛丛花丛,灌木丛中,曲折的前延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三人终于来到一处房舍前。
房舍虽简陋,但看上去,倒也温暖。
站在房舍前的几个奴仆模样的人齐齐朝燕鹊俯身。
“打开!”燕鹊命令道。
房门被缓缓打开,房间内几盏灯笼发出昏暗的光芒。
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躺在一张大床上,虽然年轻人面色苍白,但依然能看出这是一个绝美的男子,容颜俊美。
年轻人朝房门处望来。
泪水渐渐从年轻人的眼角滑落。
“齐华——”年轻人哽咽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