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绾歌谢父王——”绾歌双手接过玉佛,深深跪拜去。
秦昭襄王和唐八子唐夫人共同举起酒樽,一仰而尽。
跪倒在平台下的太子安国君看到这一幕,激动万分。
坐在远处的华阳夫人的心彻底得疼了。看着绾歌被安国君搀扶起,牵引着朝祭台走去,华阳夫人一阵眩晕。
心是如此疼,犹如万箭穿心。
是自己大意了,还是真的是命该如此?短短月余的时光,就凭空冒出一个夺去太子安国君全部真心的小宫女,而这个小宫女又全不似寻常女子,少有的美貌和睿智。
自己以退为进真的是棋高一着吗?还是引狼入室?
若是此女日*后生下一男半女,岂不是如日中天?
为了维持素来的端庄贤德当家主母的形象,自己主动请命,自己甘愿带着众多姬妾前往莫亭为这个小女子出头训诫颜夫人,自己真的能承受到几时?
从来不屑与众女争宠的自己真的是嫉恨了吗?
华阳夫人将双手藏在袍袖下,紧紧地握在一起,尖利的护甲深深刺入肉中。
一只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肩头,扭头望去,却是自己的长姐华喜夫人。
一直在暗暗注视华阳夫人的华喜夫人读懂了这一瞬间发生在华阳夫人心中的一切。
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华阳夫人的肩膀,华喜夫人举起一酒樽,道:“据说这是西番国送来的酒水,绵软甘甜,华喜请华阳夫人同饮。”
顿了顿,华喜夫人道:“酒啊,要慢慢地品才好。”
华阳夫人明白过来,华喜夫人在意指“来日方长”,是啊,今天的所有一切不过是自己为了太子安国君而选择了隐忍,自己是正妻,是统领兰池宫一众姬妾的当家主母,又何惧今日今时暂且风光的一个小小女子绾歌?
自己虽然没有子嗣,但在兰池宫内,又有谁敢公然顶撞自己呢?
这小小女子不过是得了一瞬间的风光,待入了兰池宫,也不过是一个男人床地上的玩物。
一扫阴霾,华阳夫人微笑着举起酒樽,轻抿一口。
“当真是好酒,轻抿微甜,入口甘冽,顺嗓而入,润肺。好事急不得,好酒快不得。”
听到华阳夫人如是说,华喜夫人微微点头。
远远的人群中站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正是穆一为。这个得到内务府特许的监水官兴奋异常地站立在观礼的人群中。
看着一个个诸侯,将相,一个个美艳的姬妾内眷,一件件巧夺天工的奢华衣饰,一个个精美的礼器,穆一为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
阵阵眩晕的他努力支撑着自己不要被眼前的这一切震惊昏晕。
自己一定要将这一切细心地记忆在心中,他日若是能回到穿越前,这就是自己立业的资本,自己定要在世界顶级学术刊物上发表有关大秦的学术论文十篇,不,不,一百篇,不,不,自己的所见所闻,可以撰写出多少的学术论著啊,可以推翻多少的已经有定论的历史学说啊。
若是自己能穿越回去,自己定然成为叱咤风云的人物,诺贝尔,不,不,自己定然能成为联合国大力扶持的历史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