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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离开我吗?你会背叛我吗?你会离我而去吗?”俪夫人一连串地问道。
被挑着下巴的邵春畏惧地望着俪夫人,忧心地说道:“夫人,您——”
“我好累,将我抱起,可好?”犹如一个暮暮垂已的老人,俪夫人哀切地说道。
邵春大着胆子站起,将俪夫人抱起。
俪夫人将头贴在邵春的胸膛上,哽咽道:“殿下,臣妾再不会让你离我而去,云儿要和你永在。”
邵春畏惧地屏住呼吸,抱着俪夫人朝帷幔飘飞的宫室走去。
宫女桃考如鬼魅一样出现在宫室门外。
一身素雅袍服的监水水官穆一为兴冲冲地朝陶然馆走来。穿越前是一个历史博士后的他因为兴奋,整个人显得有些狰狞。
历史史书上并没有写过绾歌,更没有出现过堪比太子妃大婚大典的仪式来迎娶一个小宫女出身的太子姬妾。
明日就是大婚大典的日子,若是自己能出席这样的盛大仪式,观礼,想来,定然能书写出惊天动地的史学大论。
越想越激动的穆一为不自禁地摩拳擦掌。
抬头看着镌刻了“陶然馆”三字的匾额,穆一为兴冲冲地整理了一下衣冠,举步朝馆舍内走去。
明晃晃的长剑将穆一为的去路拦截住。
看着众多守门的兵士,穆一为将愤怒隐藏在心,满脸堆笑地说道:“在下内务府的监水官,受俪夫人之命,来此商议清凉台的修葺。”
守门的兵士并没有将长剑移动开的意思,继续朝穆一为怒目相向。
穆一为内心无比恼恨。往日里,自己前来这里,这些守门的兵士从没有拦阻过,更是对自己恭敬有加。今日为何就对自己换了一幅嘴脸?
“各位守门小哥,麻烦向夫人通禀一下。穆一为求见。”
长剑猛然指向穆一为的眉心,一兵士呵斥道:“夫人此时不见客,更何况是一个粗鄙的监水小官。”
没有想到往日对自己恭敬有加的守门兵士竟然对自己如此呵斥,心中无比恼恨的穆一为冷冷道:“各位可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莫要狗眼看人低,若是被夫人知道尔等这样欺辱一个内务府的水官,小心尔等悉数受了重刑。”
话音刚落,一人不满地说道:“我当谁在这里吵嚷,搅扰得夫人无法午睡,却是穆大人啊。”
穆一为抬头望去,却是宫女桃考。
穆一为朝宫女桃考拱手,认真地说道:“穆一为请姐姐帮助通禀一下,穆一为求见夫人。”
宫女桃考不满地挑眉。
“姐姐?穆大人真是折杀我了。比起穆大人来说,桃考要小上许多,何来姐姐一说?”
一双浓眉拧在一起,穆一为心道:往日里,无论是守门兵士,还是这宫女,哪一个不是对自己恭敬有加,今日却是吃了什么错药?
忽然一个激灵,穆一为望着宫女桃考。
这些人哪里是狗眼看人低,分明是在拦阻自己去见俪夫人。
明日就是大婚大典了,今日自己若是不能求俪夫人帮助自己进入大婚的宫苑,自己也就再难有机会看到这样盛大的场面。
想到这里,穆一为大起胆子,抬脚朝陶然馆里走去。
“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寻死。”几个兵士齐齐将长剑架在穆一为的脖子上。
一人道:“好了,让他进来。这吵嚷得我脑仁疼。”
言语之人正是俪夫人。
望着站在窗棂前的俪夫人,穆一为的心不禁纠结在一团。俪夫人的身后站着一个年轻俊美的寺人。
穿越前经历过无数风花雪月的顾斯文,今世的穆一为敏锐地从年轻寺人邵春潮红的脸色上看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