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时辰已到,大厅里面的嘈杂声渐渐的收起,将注意力又转了回来。
不是没有人在心中嘀咕,这雪家这场及笈礼办的规格实在是挺隆重,在场的谁不是老狐狸,均是知道雪震在打着什么主意。
凤墨舞今日也是盛装出席,她站在台上,等待着雪芸悠缓缓的一步一步的走上台子。
今日的第一步便是由她这个母亲来做。
原本大厅之中还在摆着的歌舞全部撤了下去,清冽的古琴声缓缓地流淌而出,忽柔和,忽高亢,铮然而响,余音绕梁。
按照古老的惯例,与女子成年礼之时,要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大人为其绾发。
然而,雪震倒是把全副的心思都用来今日宴请宾客,上面却并没有想到邀请一位什么德高望重的人来主持,因此此时才是让与雪芸悠最为亲近的母亲凤墨舞来做这一步。
台子的中央正插着一柱香,香烟袅袅,垂直而上,按照惯例这这柱香燃完之时,便是及笈礼开始之时。
此时一柱香,只剩最后一点火星,但是却仍然没有看到雪芸悠的身影。
大厅内忽的出现一阵吵闹声。
然而,在最为尊贵的这一群人坐的地方,却并没有任何的声音,期间有几人的目光闪动,但是莫名其妙的,就连一向爱说话的帝白泽和临安侯世子在此时都没有开口说话。
凤墨舞站在台上,似乎能够感觉到从四面八方照射来的目光,她微微垂下眸遮掩住眸中的丝丝诡谲。
“这雪芸悠倒是好大的面子,让我们这么多人在这等她一个。”
纪盈香一袭红衣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将一旁正要给她倒茶的丫鬟推倒在地。
那日他收到了来自将军府的帖子,差点没把这帖子给撕了,但是转念一想,若是能在这贱人的及笈礼上面大闹一场,到时也解了她的心头之恨,因此她才屈尊降贵地过来,然而却没有想到还不等她出手,这雪芸悠倒是自己出了状况,让她看了一出好戏,不错,这一趟倒是没白来。
四国分裂之前,原先便是一个统一的国家,因此这及笈礼的习俗倒是差不了多少,自然也是知道,若是这柱香燃完之后,还没有人敢过来,那这场成年礼便是失败的,这可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成年礼,若是真的失败了,当真是能让她笑上个三天。
这纪盈香一站起来众人的目光均是一变,这雪震请的人几乎坐满了这整个大厅,他们相熟的人坐在一起,倒是也没有去察觉到,居然这南越国公主也来了。
实在是不知道这雪震是怎么想的。
前不久的那场国宴,在场的人可不少,自然是都能够看得出来,这南越国公主对于雪芸悠是有多么的痛恨,居然还把这人给邀请过来,难道是怕这个及笈礼不够乱吗?
京城里面的谣言说这雪芸悠并不受宠,这恐怕倒是一条真的消息,一时之间了解到的人,眼底不由得一阵古怪。
然而同情归同情,但是却并没有人去触这南越国公主的霉头。
整个大厅几乎就只能听到这纪盈香颇为尖利的声音,恐怕也是上一次受了格外大的刺激,而更加的不也掩饰自我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