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的沙发上铺着大红锦缎的软垫,高腿花凳上,白瓷梅瓶中插着一簇狗尾巴草。
透过镂空祥云窗棂环抱的大落地窗,望着青砖铺成的院子,非常有意境。
可惜,半月湾还没通电,要是通了电,晚上院子里的地灯亮起,那就更好看了。
大姐低着头,闷闷的不说话。
她的手很凉,那凉气儿仿佛从心底里生发出来的一般,令她整个人都显得憔悴又无助。
虽然脸色不好,但依旧楚楚动人。
越是这样的大姐,越是令人心疼。
胡米道:“大姐,现在这是在咱们自己家里,这里也没有别人。你和我交个实底儿。你是真心愿意和那人过的,还是被他逼迫的,或者是你自己无可奈何的?”
大姐依旧低着头,许久叹息一声:“怎么说呢?”
她的性格和母亲如出一辙。胡米是她这种人没一点办法。转而问道:“那你是想还回去,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呢?还是不回去?”
“这……”大姐下意识抚摸着肚子:“我也不知道。”
如果眼前这个不是大姐,胡米绝对暴走,顺便把她骂个狗血淋头。
“算了,以后再说吧。”避免把自己气死,胡米选择先回避这个问题。
大姐似乎这才想起打听家里的事:“咱家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胡米怕自己忍不住骂她,翻个白眼没有理会她。
但她心里憋气,睡不踏实。天蒙蒙亮就醒了。睁开眼不见了大姐,找到外头,才发现她正用手抚着墙壁,一寸一寸抚摸着。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她手底下不是墙,是绝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