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母亲这个人,不但软弱还坑爹。自从嫁人,没少坑娘家东西,可说到尽孝,她就忘了自己是人家闺女了。
母亲被胡米数落的无地自容,好一会儿才扣扣搜搜掏出一块钱:“就这些了,再没有了。”
胡米也不嫌少,拿在手里就往外走。
在一分钱能买十颗糖瓜的时代,一块钱虽然不多,但也将就能买点东西了。
胡米在外漂泊那些年,和父母的音讯都断了,也就外公外婆还惦记着找找她。现在回来了,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看望他们。
她买了一包糖瓜和几块点心,打成两个纸包,用纸捻儿从的绳子系了,提着往外婆家去。
再次到了那梦中魂牵梦绕的小院儿,看见身体尚且健硕的外公外婆,胡米总有一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到了吃饭的时候没看见二姐,胡米才知道。镇上纺织厂招工。大舅走了门路,送二姐去纺织厂当工人了。
这对于当时的农村人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当工人吃商品粮,多少人做梦都梦不来的好事。
国企很少去乡村招工,就算有那么一两个名额,亲姐妹都能打出屎来。
不过,胡米对此不怎么感冒。她东跑西颠自由惯了,不耐烦上班,更看不上那点儿死工资。
她想二姐了是真的。
毕竟,对于胡米来说,她已经三十年没见过姐妹们了。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她们。啥也不为,就看看她们就好了。
她在外婆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就跑去镇上纺织厂找二姐去了。顺便看看找点什么活儿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