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沙发的样式其实国内老早就有,叫榻。
胡米不是读书少,没什么文化嘛。上辈子八九十年代,她还处于最求洋货的阶段,等到上了些岁数,国风回流。她也不知道那是咱们老祖宗玩儿剩的东西,一直觉得那是新式沙发。
没想到,她不认识中式榻,村长认识。
“呦,这不是老年间,地主老财家躺的那个榻嘛。你从哪儿淘换来的这老物件?”
这一评语可把胡米给打击的不轻:“叔,我这是沙发。超新式沙发。”
“什么发?”村长显然没听说过沙发。但他绝对认识这榻:“这就是榻,你说转大天它也是榻。”
村长弯腰细看:“呦,你小娃子捡着大漏了。这还是黄花梨的。”
胡米意外道:“你竟然认得红木?”
村长满不在乎道:“这有啥认不得的,那啥那会儿,抄地主老财的家。樟木大柜子,花梨木的桌子,檀木挂屏,我什么没见过呢。
尤其是那檀木,烧起来可香了。”
“什么?”胡米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她就算对木材一窍不通,可也知道檀木,尤其是紫檀的贵重。寸木寸金,竟然被拿来烧。
村长依旧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大惊小怪的干啥?吓我一跳。没有都烧。大部分都分给个人了。
知道那木头贵,可再贵也就是个破木头。我家还有副挂屏。当床板短,当案板窄。放着又太占地方。搭鸡窝用了。
你要喜欢,拿走好了。”
胡米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叔啊,你这才叫糟践东西。你要真拿着那挂屏没用,卖了行不行?竟然拿来搭鸡窝。你家鸡是金凤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