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厕所被冻死的？”王守义看着照片，里面的女人衣衫凌乱，躺倒在厕所隔间洁白的地砖上。
“嗯，酒吧老板说是喝多了在厕所脱衣服，开着窗户把自己冻死了。”小许回答道，这种事件已经可以被归类进“奇谈”了，前不久还有同事跟她津津乐道，所以她印象很深。
“调查结果呢？”王守义问。
小许翻了一下档案，回答道：“没有他杀的迹象，血液中酒精浓度很高，最后就按意外死亡结了。”
李一和阿努比斯对视一眼。
王守义沉默了一会，看了眼表才接话：“呦，这都一点了，不能让你陪我熬下去了，小许，我送你回去吧。”
“没事，我有车。”小许觉得王守义是一时半会理不出头绪，但还是忍不住问：“你这根头发到底哪来的？”
“抱歉，我暂时不能说。”王守义摇摇头，“还得求你替我保个密。”
一个人搞小动作是大忌，如果同事知道被他们放弃的案子他还在查，还找到了线索，那自己就是抽了所有人的脸。而且这头发的来历也太离奇，要是把自己也搭进去事情就更难办了。
“好。”小许也不多问，却是想歪了。
她知道王守义这样的老江湖有不少线人，以为这头发是王守义哪个秘密线人提供的，王守义为了保护线人安全，暂时不能暴露关键证据，这是理所应当的，不然以后谁还敢为他冒风险。
“那你有怀疑对象了？”小许还是没忍住不多嘴。
“暂时有一个。”王守义点头。
他不知道，他的这个怀疑对象正站在他身边。
“那行，你加油，我回去睡了。”小许打了个哈欠，“有什么需要的再找我。”
“嗯，真是太谢谢你了。”王守义真心实意。
“少跟我来这套。”小许白了王守义一眼，推门离开了。
……
李一和阿努比斯等到王守义也离开了之后才开始行动。
他们翻出了刚才被小许收起来的档案，张靖阳的尸检报告反倒没找到。
在阿努比斯反复阅读了三遍，确定自己记住了每一个细节之后，他们就把档案放了回去。
幽魂形态下无法翻阅资料，大半夜在警局做贼还是有点太刺激了。
“你说，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李一拿不准主意，“会不会真的就是自己把自己冻死了？”
阿努比斯默不作声，他想再回冥界一趟，但想到那个户籍官的态度，又有些头痛。
阿努比斯从小生长在深宫之中，所以他昨天才意识到，原来神明的荣光已经衰败到这个境地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做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
……
不朽神殿前，新任不朽神卫刘协握紧了自己的长刀。
从猎魂人队长到不朽神卫，看似是平调甚至高升，但刘协自己心里清楚，自己不会有好下场。
自己冒犯了死神王储，之后就被点名调到了这位冥界主宰身边，奥西里斯陛下的用意路人皆知。
“绝不屈服。”刘协默念着，右手又紧了紧刀把。
他可以接受轮回甚至消散的命运，但他誓死不向神明低头，自己站在这里就代表议会，议会的尊严不容亵渎。
什么神明，早该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
刘协深吸一口气，大踏步地走进了神殿，自己的实力还不足以弄出声响，踩在黑色光滑的地面上，四周静得没有一点声音，这让他有种不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