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夜星痕泄气般幽幽道：“还有一个，天机宫不止他们，还有一个人。师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愿意……”
“还有一个？”被他这么一说，莫悔倏忽想到天机宫除了他们四个的确还有一个人。
“难、难道是……”
莫悔震惊，不可思议的倒退，拉开距离重新打量神尊。
神尊因他反应呼吸一滞，心高高悬起，暗暗握拳，屏息等待。
只见莫悔不可置信的吐出四个字。
“不言前辈？！”
那位只剩一缕残识，你们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神尊：“……”
莫悔：“……”
终于知道他在震惊什么的神尊，彻底无语了。
于是两人都不可思议的僵在原地互望。
片刻后，被逼到穷途末路忍无可忍的一方，终于抛弃所有顾虑，抓住另一方双肩推倒，压上去，咬上那两片胡说八道，让他患得患失，又急又气又不知如何是好的唇。
被按倒在地的人幸好身体够结实，才没被磕个眼冒金星。
也正因为如此，才有精力震惊这变故。
唇被人气愤的咬着，似是惩罚它之前的胡言乱语。痛过后，又变得温柔缠绵，万般怜惜。
这行为证据，再不明白是何意思他就白活了。
自己也是够蠢。神尊夜星痕要是在他的世界就见过不言，何至于有今天的他。
所以，那个非常、非常关心他，对他好，但没被他发现，被他整死无数次的情人就是自己。
呼，莫悔感觉放下什么重担，又似去了一块心病般轻松。
——等会！
“不对！”
莫悔抬手制止神尊，这位还真听话，他一推就松开，之前的霸道全无，满眼除了不舍，还有隐隐的紧张。
按倒莫悔表白是一回事，莫悔接不接受他是另一回事。
“什么不对？”神尊夜星痕嗓音干涩的问。天晓得，他在豁出去后，现在紧张到全身僵痛。下面的人居然还能这么淡定，这反映不在预料内。
他好慌，慌到面无表情，一脸严肃。所以，从第三者视角看，两人都极其正经的谈事情。只是一个压一个的姿势不怎么正经。
“知道真相前，你不是恨我吗？为什么还能……还能有这行为？”
莫悔可没忘自己是通过什么判断出神尊有情人的。
神尊夜星痕被噎，表情别提多难看。
“你……不会是用这种事当报复手段吧？”
这是莫悔套用睟九寒的行为逻辑猜的。
一阵死寂后，神尊夜星痕猛然起身跪地。与须臾前炙热又忐忑的期盼不同，神尊面色刷白，双拳在身侧紧握。
“对不起……”
只有一声，却沉痛无比，也印证了莫悔的猜测。
他默默坐起，看着慌乱的神尊一言难尽。只能说不愧是魔族，报复人不管会不会恶心自己，先把对方恶心了再说。
难怪他对他身体这般熟悉，原来熟能生巧的对象就是他。
“这么说，你现在也不拿我当师尊看了？”
神尊夜星痕低头不吭声。
莫悔想想这问得是句废话。换个问题：“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不把我当师尊的？”
神尊闻言身子又是一僵。这是一个很复杂，很难回答的问题。
他喜欢莫悔，但被仇恨驱使的他不愿承认。而且，他在上莫悔前，的确对他没那个意思。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复仇成了占有他的借口。
总不能说做多了就喜欢上了。那样把师尊当什么了。最后选了一个折中的说法。
“知道真相后，过往种种就变了。”
神尊声音很低，很轻，莫悔扶额。
这解释很合理，他也想不出别的。
所以说，小狼崽子对他生出这想法不是偶然，而是某种必然。
“那次，你把自己扎成刺猬，不是因为厌恶跟我……”
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他还是想在求证一下。
“我怎会厌恶师尊！我是恨自己。”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亲耳听到才觉安心。
莫悔默默背过身，神尊夜星痕简直心凉到底。
“师尊……”
“我……”
两人同时开口，但神尊夜星痕声音小，被莫悔盖过去。
其实两人声音都不大，但他不想说那句话，所以一听莫悔开口就闭嘴了。
莫悔背对神尊而坐，依旧有些难为情，手指揪着衣服不安的拧。我了两次才把话说顺溜。
“……我不知道其他世界的我是怎么看待这事的。我还是那句话，我只看到你的好，所以，我也不讨厌和你……反正你也不是我教出的徒弟，不把我当师尊也行。”
这是大实话，就因为他一直没把神尊夜星痕当徒弟看，接受起来比自家养的那个容易。再说最糟糕的一关都过去了，其实也没那么糟，他还是挺享受的。
当然，这不表示只要感觉好，谁都可以。还是跟这个人日久生情，是真的乐意一直这么下去。但让他直接承认，又不好意思。就是这么含蓄的表达，他脸已经红的发烫。
语毕，等了会，后面没动静。
为什么？
是他说的声音太小？
不可能！以神尊夜星痕的听力再小也听得到。
还是他暗示的不够清楚？
莫悔正预回头偷瞄，身子突然被人从后面拥入怀中。这充满得偿所愿，充满占有欲的感觉，比之前夜星痕从后面搂住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令他的心跟受惊的小鹿似的乱跳不止，又沉沦其中。
对方的主动，他的不反抗，已经说明一切，什么都不用说了。
两人谁都没做进一步动作，体温却不断升高。
这可怎么办？
莫悔举棋不定时，耳边人问：“可以吗？”
还有别的办法降温吗？
有！但为什么要亏待自己。再说，总不能厚此薄彼。
之前神尊夜星痕抱他时，应该充满负罪感吧？
这样不好，他没什么对不起他的。
所以，这一次，莫悔闭眼，轻点下头。拥他的人喜极而颤，可惜说出的话有些煞风景。
“对不起、对不起……”
要不是神尊在吻他，他都以为这位是在拒绝他。
这种时候就不能说点应景的吗？！
莫悔不满的腹诽。
不愧是同一个人的两个灵魂，第一反应都是吻他鬓角，而后是脖子。
深呼吸，莫悔尽量让自己放松，克制住因羞羞引发的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