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的头纱是那这种半遮面的,而且她特意让人将前面的轻纱加厚,这样,只要她低着头,就不会被人轻易认出。
朝书简忍着心里狂热的躁动,低着头,在冯秀玲和田芬梅的掩护下向一楼的客厅走去。
等在一楼的凌云洲和朝志成看到低着头走下来的朝书简,又因为被田芬梅和冯秀玲堵在前面。
他们二人都没有发现此时的新娘已经被偷梁换柱了。
古堡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引擎盖上铺满了名贵的朱丽叶玫瑰,后面跟着三十辆黑色的迈巴赫。
朝书简成功的钻进劳斯莱斯里,她一进去就偏过头,躲开后视镜。
驾驶室里的凌云洲透过后视镜瞄了一眼后座。
少夫人的头纱好像与之前的不同,他疑惑的开口:“少夫人,你换头纱了?”
朝书简不敢开口回答,只是低低的点点头。
凌云洲虽有疑惑,却也没有多想,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朝家敢偷桃换李,换了新娘。
车子发动,劳斯莱斯率先驶出林宅,后面的迈巴赫也紧紧的跟上劳斯莱斯。
车内的朝书简既兴奋又嫉妒,真可惜,这么豪华的婚礼,名义上用的却是朝雨暮的婚礼。
一想到朝雨暮此刻不知道在哪里受苦,朝书简的心头涌出无与伦比的痛快,这抹痛快更是透过她的双眼散发到周身。
……
一直被关在车厢里的朝雨暮不知道此时是何时,更不知道关着自己的车驶向哪里?
她痛苦的靠在冰冷的车厢上,冷风吹得她不停的打冷颤。
被绑架的时候,她只穿着单薄的毛衫,和一条不是很厚的裤子。
朝雨暮在心里不停的祈祷迟夜勋能尽快发现她消失不见。
严冬的寒风迫使她不停的摩擦着可以活动的双膝,怎奈这样小幅度的活动与刺骨的寒冷没有一丝作用。
冰冷的寒风透过她的皮肤,渗进骨头里。
慢慢的,她身上的关节不再灵活,身体的肌肉开始变得僵硬。
撕裂般的疼痛从她的头部开始蔓延至全身。
不停哆嗦的嘴唇上,牙齿不经意的咬在舌头上,已经麻木了的舌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
朝雨暮的心里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这是要死了吗?
她要是死了,朝清川该怎么办?谁来照顾他。
还是迟夜勋,他会为她难过吗?他会为她找出幕后主谋,替她报仇吗?
身体上所有的感觉都在消退,先是感觉不到疼,慢慢的,她听不到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
车厢里的霉臭味似乎也消失了,她甚至闻到了淡淡的甜味。
最后,她的双目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意识也开始消散。
她要死了吗?
她不甘心。
她还不想死。
这是朝雨暮最后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