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画面上，白晋的表情有了片刻的凝滞。
何亦继续说，“白晋，你放了然然，我和你们兄弟的恩怨，我们自己解决。你放了她，我就不去惊扰你哥，更可以为他请国际上最好的医生。是，他的耳朵是被我所伤，可不管你信不信，他住进三院与我无关……”
视频画面里，白晋神色微变，似乎有些许松动。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何亦盯着视频画面，面上强自镇定，心中却忐忑不安。
白晋低了头，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划过安然的耳朵，喃喃自语，“小可爱，你说我该不该信他？”
昏睡中的许安然没有回答，可是白晋却仿佛听到了什么。
——就在他拨通这个视频电话前，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曾对他说，“他一定很爱你吧？会把你看得比他自己都重要，就像你对他一样。他一定是个好哥哥。”
“他站在深快没顶的臭水沟，却牢牢将你举过头顶；为了你的白，宁愿自己从身到心都染了黑！这句话，说的是他吧？”女孩子清澈着眼睛，看向他，“你忍心让他失望吗？你当然可以为他讨回公道，比如何亦，你可以在商场上打败他、搞垮他，搜集他违法的证据，把他丢进监狱！这样不是更好吗？”
女孩子抿了抿唇，“我承认我这么说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想缺只耳朵，也不想死。可是我也真的站在你的处境上想了。我想，你哥哥他……他不会希望你走上这条路，哪怕是为了他。就像你说的，他站在深快没顶的臭水沟，却牢牢将你举过头顶，他就是想让你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不是吗？哪怕他自己深陷污秽！……”
“够了！别说了！”那时，白晋伸手劈上许安然的后颈，女孩子的身子软下去，不再嘈嘈喧喧，可她的声音、她的话语，却不知为何，一遍又一遍地盘旋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