摒退了随侍,周琦挺直腰杆靠近凉亭栏杆,眼里盛满了大裕的山川,“但求心安。”
凉亭外是镜湖,水面波荡休止,犹如明镜。
却看不透人心。
“国师大人在位多年,看似霸权强令,但你我心中清楚,如若没有此人,残废大裕能苟延残喘几年?”
没外人在,赵清说的直白,大裕确实少不了临钰。
虽然从过去到现在看他不是很顺眼。
似是话语过于激进,周琦变脸很快,两眼瞪得浑圆,幸亏闭着嘴,不然定能生吞活剥了她。
周琦是两朝老臣,大裕于他而言比命都重要,她不相信他会把辛苦拼守的江山推向末路。
她绕到跟前,昂头道:“闭城断商,会使多少难民无家可归,且如今疫病传播力未知,消息闭塞,倘若……”
“苏大人。”周琦深深吸一口气,“你为何对临钰如此袒护,老夫与国师共事多年,不比你这小娃娃清楚?大人怕不是忘了,老夫追随丞相多年,与国师一派水火不容,如今是推翻他的好机会,为何要错过?”
赵清面色僵硬,摇摇头道:“不是……为官者公私分明,与年纪无关。”
她还想继续相劝,却被一道厉声打断:“公私分明?姑娘……以前在朝堂替丞相辩解,“他”公私分明、清正廉洁,可有人为“他”想过半分?最后又是落得个什么下场?走前还尚未及冠……国师他何曾留过情?”
像是戳到痛处,他言语气煞止不住地颤抖,更多的是不甘:“往日赵党的是何等的风光,现在呢?”
“姑娘啊……论身份老夫该称您一声苏大人,京中谁人不知您是国师大人的身边的红人,或许眨眨眼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但丞相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要顶着我们这些老东西的压迫将苟延残喘的大裕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