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
混乱的世界终于停止。
悲惨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
宇文懿醒来已是三天以后。
他在噩梦中被惊醒。
“容颜……容颜！不要！！”他挥舞着手臂，挣扎着猛地挺身而起！
浑身大汗淋漓，视线终于清楚的时候，已经身在北凉皇宫。
触目所及，皆是熟悉的场景，恍若一切不过是场梦，那个温婉柔顺的女人，依然在抬头的瞬间安静的站在那里等他。
可由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冷止都止不住。
仓惶的看向四周，除了跪了一地的大臣和提着药香松了口气的太医，没有任何女人的身影……
宇文懿着急的向门口看去。
他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明明知道什么都不会有，可他就是想顺着自己的心意往哪儿看。
再不用顾虑所有的，展示自己的弱点……
温润的脸上失去了所有的淡定，竟微红了眼眶，湿润的晶光在眼底滚动。
她是为他死的。
她到死都没怨过他一句。
哪怕是愤恨的眼神也好……
她掉下去的瞬间是那么的平静，这样的神色让他内心的愧疚骤然扩大数倍！
让他前所未有的痛恨自己！
为什么没和她一起跳下去？！
“呵……”
一声稚嫩的冷哼从门口传来。
孩子的声音冰冷入骨，字字如刀，直戳人心底：“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