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仪伸手拉住王昭君的水壶,说:“这花耐旱不耐涝,嫱儿这番雨露好心,只怕会害了它们。”
王昭君恍然回神,干笑道:“是我唐突了。”
楚君仪拉着王昭君走到一边,小声问道:“嫱儿可是有什么心事?”
王昭君欲言又止:“我……”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姐姐可知乌孙公主之事?”
楚君仪点点头:“略知一二。”她看着王昭君期待的目光,娓娓道来,“公主远嫁和亲,因为无法适应蛮夷风俗,作歌曰——‘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王延。穹庐为室兮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后来公主思乡情切,不过二十五岁,便客死他乡了。”
王昭君望着远处,若有所思:大漠……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呢……匈奴,又都是怎样的人呢……
与此同时,画馆之中。
众画师在画馆作画,小太监走了进来。
小太监展开圣旨:“皇上有旨,匈奴呼韩邪单于三入长安,请求和亲,朕思虑单于舟车劳顿,遂以画待选。众画师务必将画卷整理妥当,不得有误!”
众画师下跪禀道:“臣领旨。”
毛延寿却是往后倒退两步,一脸惊恐。
毛延寿难以置信地嗫喏着:“这……这……”
刘益连忙扶住毛延寿,问:“你没事吧?”
语毕,刘益向毛延寿使了使眼色,拉着毛延寿一同跪下。
毛延寿却是眼神飘忽,神色不安地盯着装有画卷的书架。
当晚,一个蒙面人影在四处观望之后,迅速闪身进了画馆,他背着一个包袱,动作有些笨拙。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画馆,蒙面人摘下面巾,赫然正是毛延寿。
他迅速打开布包,拿出一副画卷,展开后正是那日他在湖边画错的丑女。
毛延寿拿起笔在画卷右上角工工整整地写下“王嫱”二字,然后拿起画卷走到书架边上,稍微翻找过后,他便拿出一个卷轴。
毛延寿打开卷轴,确认是王昭君的画像无误后,看着上面抱着琵琶的王昭君有些走神,忽然一声鸡啼让他回过神来。
毛延寿迅速收好了画像,然后将丑女图替换入内,再次闪身跑出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