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莫其瞬间就没影了。
韩艺和星绘两个人扶起萧翊寒，韩艺强忍住哭意。
“无问大师来了就没事了，别怕。”她低声道，不知道在安慰萧翊寒还是在安慰自己。
萧翊寒第一次如此虚弱无力，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韩艺心疼得不得了。
将萧翊寒扶回房间，星绘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萧翊寒说道：“王妃，我现在去打一桶冷水过来，你帮殿下擦洗身子。”
“好！”韩艺什么也没问，一口答应了下来。
很快一桶冷水被搬了过来，星绘退了出去。
韩艺一边帮萧翊寒擦洗一边哭。
这么冷的天，她的手都冻得发痛，萧翊寒却浑身滚烫，额头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萧翊寒，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了，虽然你脸上用了很难看很难看的伪装，但是我一见你的眼睛就再也忘不了了，每次睡觉的时候，脑海里总是不自觉的浮现你的眼睛。”
她用手轻轻抚上萧翊寒精致的眉眼，他紧闭着双眼，仿佛睡着了。
韩艺肩膀轻颤，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笑了笑：“你睫毛真长，比我的还长，我还没问过你为什么眼珠是琥珀色的，你爹是玥黎人，难道是因为你的娘亲吗？你一直没有和我说过你娘亲的事情呢，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呀？”
眼前的人没有任何回应。
韩艺顿了一下，继续自语道：“我很早以前就想见识一下古代的妓院，所以那天忍不住就去了。”
她低声笑了下：“缘分真是很奇妙的啊，你我都不是常去青楼的人，却能在那一天相遇，也因此，我救下了小琉璃，琉璃……”
韩艺长长叹息一声，“琉璃也不知道现在身在何方，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她抬起头，唇瓣覆上了萧翊寒干枯的嘴唇，眼泪落下来。
“萧翊寒，我如果失去了你，我的生命将毫无意义。”
“你知道吗，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回去，直到我爱上你，我忽然发现，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找到了回去的办法，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因为你已经成为了我生命的全部意义。”
“我其实有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你，就是我大概也活不久了。”
她伸出手臂，轻柔地抱住萧翊寒，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师傅说，我之所以存活的这么久，是因为原来的灵魂还在这具身体里没有全部散去，这个身体具有生命力，但是等她完成了自己的执念之后，她会自动离开，会投胎转世，会在下一世过不一样的生活，等她离开之后，这具身体就会慢慢的死去，如果不能找到别的办法的话，我会随着这具身体一起腐朽掉。但是……”
她眼里没有什么惧怕之色，反倒是很满足：“那样的办法我是不会尝试的，我不想变成一个妖怪，我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本来就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能遇见你，我已经很开心了，我的生命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遗憾。”
她说：“我可以离开，但是我不能忍受你离开，原谅我的自私，我知道留下来的人才最痛苦，但是……你若是将我忘了，就不会痛苦了。”
她冰冷的手细细摩挲着萧翊寒的五官，仿佛要将这张脸永远铭记在灵魂里。
“咚咚咚。”敲门声伴随着星绘的声音响了起来。
“王妃，无问大师来了。”
韩艺慌忙站起来，打开了门。
无问正站在门外，白眉白须，一如往常一样，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