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四十多岁,被凤阑拖来时先给自己喂了颗药,半死不活盯着凤阑,“殿下,是属下做错了什么吗?”
“你没错。”凤阑坐在床边看着方宁晏苍白的面容,转头问蝶鸾,“王君难受多久了?”蝶鸾懊悔不已,她方才进来时发现方宁晏都疼晕了,“殿下,差不多一个时辰。”
凤阑深吸一口气,免得向众人发火,随即看向军医,“过来。”
而军医早在听到“王君”两个字后就头皮一麻,这……这是澈王君?!
怎么会来即将开战的边境?凤阑脸色不好看,军医也不敢多问,掏出帕子搭在方宁晏手腕上,这才开始把脉,沉默了一阵,军医神色古怪地看向凤阑,“殿下不知道?”凤阑本就担心,听她这么不着四六地问了一句,恨不得一巴掌拍下。
察觉到四周骤然阴冷的气息,军医忙不迭说道:“殿下,王君……王君这是有了身孕啊!”
“你说什么?!”凤阑瞪大眼睛,猛地起身。
军医两指一并又搭上去,点点头,“属下确定。”凤阑一时间心绪翻涌,敛之竟然有了身孕?
她焦急地来回走了几步,开心吗?自然是开心的,可这里地处北境,他身子又不好,怎么这个节骨眼上有了?
凤阑从前甚至想过,如果方宁晏的身子实在不好,就从宗族里面过继一个来,总之绝不让他吃苦。
似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军医继续说道:“可是殿下,王君体虚,单从脉象来看脾胃受损,心脉很弱,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啊。”
“是与不是,何时轮到你说了算?”低哑的嗓音,却难掩冷意,军医抬头便撞进方宁晏幽深凛冽的眸子中,立即后退。
这双眼,不比一个嗜血将军来的温暖多少。
凤阑急忙上前,扶着方宁晏靠在自己怀里,替他轻轻拍抚着胸口,“怎么样了?”
“还好。”方宁晏其实很不舒服,可他刚才听到了军医说的话,也看到了凤阑的担忧,此刻便不敢过多显露出来,“殿下……”他低声呢喃一声,再也无言,凤阑却读懂了。
他说什么都要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