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台御史李忠是方青的学生,平时在朝堂上就是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瞧着像那么回事,但如果她真的是,那拨下去的赈灾银两也不至于到百姓手里连买碗粥都够呛。
而春风楼里那个上了年纪的净琉璃,便是李忠年轻时的风流债,两人的女儿则在春风楼后面当打杂的,已十岁有余,就这样坚持到现在。
从某种程度来说,净琉璃不仅仅是李忠的一段风流,更是李忠放在心上的男人,至少比家中那位强,否则勾结地方官员贪污受贿的证据,也不会全部交给净琉璃保管。
凤阑若想拿下李忠,现在着人抄了净琉璃的房间即可,但凤阑要的不仅仅是这样,她还要凤庆伤筋动骨一番。
在凌夜官员同风尘男子相恋本也无罪,但就是令人不齿,有种人做了人改不掉吃屎的意味,更别说李忠还将那些名单册子全部交给净琉璃保管,死在自己的风流债上,也不算冤枉。
李忠同净琉璃的关系,就像长在阴沟里的草,是万万见不得光的,现下十二同净琉璃说的那些话,自然像悬在男人心尖的刀子,只是那一封封递到李府的信,却如同石沉大海。
“李忠倒是沉得住气。”方宁晏听完做出评价。
“只是她不担心净琉璃心生怀疑,万一狗急跳墙将那些东西交出去吗?”
凤阑轻轻抚摸着方宁晏已然养出些颜色,水润柔滑的发,沉声接道:“近二十年的感情,连孩子都有了,净琉璃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在春风楼打杂,就说明这个男人的心性不是一般的坚韧,换个说法,她担心的不是李忠弃车保帅,而是他的暴露会对李总造成不好的后果,毕竟男人傻起来,可傻得很。”
方宁晏听着喉头一梗,总觉得凤阑意有所指。
为了防止方宁晏将心思花费在这上面,凤阑没往深处说,但是她心里总隐隐有些不安,绝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扶着男人起来洗漱好,外头天色湛清一片,凤阑一边开着窗跟方宁晏欣赏天色风景一边照顾男人用了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