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文扶着凯伦的拐杖将身子挺直，向艾尔讲述了自己的推断，而凯伦也在一旁进行补充。
不得不说，队长的脑电波能和我完全对上，真厉害——毕竟我是看了许多推理小说的，而这个世界……是没有这些东西的。
队长经历的都是现实，而现实往往比小说更加荒诞。
“他们能这么完美的把控时间节点？”艾尔半知半解地开口问道。
凯伦摇摇头：“他们不需要把控节点，只需要把控时间段。”
“是的。”郝文耸肩，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不同的任务都是需要不同职业的人去执行的，即使这三处地方的行动我都参与了……跟着我的人也有可能不同。
“而这些人中只要有一个人对我产生了怀疑，里普的目的就达成了。”
郝文没有询问艾尔是否相信自己，这没有意义。
甚至……他也不确定凯伦是否相信他。
与其请求别人的相信，不如早点抓住里普将他处死，更能证明自己。
“先……把卡姆带回去吧。”郝文看了一会漂浮在水沟中的卡姆，斟酌着开口，“队长，你的拐杖能带死物，卡姆已经死了，只是……”
凯伦上前一步，直接将拐杖的龙头扭下，开始对卡姆的尸体进行收容。
“队长……”郝文想说些什么，却被凯伦朝着背后摆摆手打断：“我不觉得他肮脏，郝文。
“他虽然生活在肮脏的下城区，但他比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纯净。我会将他带回教堂，并亲自向蒸汽与机械之神祈祷，希望这孩子能够去往祂的神国，成为祂的天使。”
啪！
落水的声音响起，郝文弯下腰，又一次将手伸入了没至脚腕的水中，他始终睁着眼。
“面包。”几秒后，他从水中摸出了掉落的物品。
这是那天晚上在下城区，安娜给他的面包。
面包上还附着着一张纸，因为腐烂潮湿已经看不太清数额，但郝文知道，这是那天晚上，他给两个孩子的纸币。
他摇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随后拿着已经腐烂的面包，对凯伦和艾尔说道：“走吧。”
凯伦点头，又向前跨了一步，看了两眼水沟，确定里面没有藏着什么物品后，跟在了郝文身后。
爬出下水道，将井盖重新合上，郝文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朝着远方看去。
月光洒在了他手中腐烂的面包上，那就像是卡姆的笑容。
随后，一行三人朝着教堂总部而去——没有原路返回，而是选择绕道，由霍廉家所在的位置进入上城区，同时查探提尔斯城西边的情况。
最重要的是，他们手中拿着的腐坏面包，无法向封锁线内的中年女士解释来源。
……
纸人郝文正在下城区的一处破烂住房中闭目休息，在本体进行可能触及危险的行动时，纸人通常需要维持平静状态。
咚咚咚——
轻微而又有些急促的敲门声传来，郝文睁开了眼，他提着左轮走到门口，轻声问道：“谁？”
门口传来小女孩的声音：“先生，是我。”
郝文做了两次深呼吸，维持着平静为女孩打开了房门。
破烂的衣裳依旧，她站在门口，带着些哭腔说道：“先生……我找不到卡姆了，他……他消失好久了。求你，求求你帮我找找他好么。”
一边说着，她一边从衣裳的破洞中拿出之前郝文给予她的纸币，将它推到郝文身前：“给，给……先生，帮我找到他，好么……”
……
正在归途的郝文本体突然一愣，随后摇摇头继续前进。
凯伦发现了他的异常，开口问道：“怎么了？”
郝文回答道：“没事，里普会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