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安全,艾森先生。”郝文思索着说道,“我得去一趟盥洗室,你知道,那里是狭窄的地方。”
艾森所展现出来的特殊让他不得不重视“占卜”结果,而树精灵的生命能力持续时间到现在也只剩下不到三十分钟,在这个时间段内,他需要做出选择,是留在庄园内,还是伪装成普通人回到国王北路。
马车算狭窄吗?郝文在心中自嘲。
打开怀表扫了一眼,时针已经指到了XI的位置,十一点零二分。
反复思索后,郝文不可查觉地咬着下唇,再松开,起身拍着艾森的肩膀,随后走到克劳德爵士身边:“爵士,我需要先回上面的大厅,红酒过于美味。”
克劳德微抬手掌示意周围有些絮叨的人群暂时停下,他仔细打量着郝文:“可以,郝文先生,晚宴也即将结束。你可以挑选合适的时间离开。嗯……希望你可以多写一些稿子,让《都市杂谈》的出版频率变快一些。
“毕竟,你的故事足够优秀,也足够吸引人。”
呵……装的还挺像。
郝文配合着说道:“请放心,爵士,我只是去盥洗室。关于《血字的研究》,我已经将第二份稿件寄到报刊亭了,很快就能出版。
“关于您说的事情……请让我再考虑一段时间,我会给您来信答复的。”
克劳德停滞了一瞬,随即就被笑容爬满有些苍老的脸庞:“期待你的答复。”
两人道别后,郝文便快步离开房间,走到门口时,他瞥眼扫到了斜靠在门墙上闭着眼的管家。
像是已经睡着了。
他吐了口气,快步回到主建筑前,里面的宾客几乎都成对的站在有空隙的地方,跳着西方舞。
以郝文浅薄的舞蹈知识,所有西方舞看上去都是芭蕾。
主建筑内侧的盥洗室门口的角落里,躺着一只老鼠,这是被郝文控制的那一只,它跟着管家出来后就再也没回去,而是来到这里帮郝文“看门”,标记一些可疑人员。
但在晚宴期间进入盥洗室的都是被邀请的宾客,这座建筑里的那些仆人们都未来过。
正在起舞的一男一女从郝文身边滑过,女士的裙摆都已经被留下了零散的鞋印,一抹红晕攀上他们的脸庞,也不知是醉的还是羞的。
郝文一把打开盥洗室的木门,转身坐到马桶上,顺手将房门反锁,同时控制着这只老鼠回到酒窖的入口。
布尔斯和那位市政厅的中高层还没回来。
安娜也没在。
那股强烈的心悸感依旧没消失,坐在盥洗室的马桶上,郝文后仰着身子,看向天花板,不觉中调动了神眼,同时将诡术师的能力调动到了极致。
他要去寻找危险,掌握主动权。
而不是安静地等待死神上门。
在酒窖和克劳德的房间时,他并没有发现与盥洗室地面散乱杂糅的灵,这或许说明,酒窖并不在盥洗室的正下方。
他依旧仰着头,感知却探向了地面,还是那样散乱,似乎还有些惊惧、不安、后悔的情绪存在。
他将左轮拿到手中,等缓慢地将头下移,淡白色的眼睛凝视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