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羽的脑海就像身处的空间一样，什么都没有。
所有的思绪都被抽空了，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乌有。
她呆呆地仰望没有尽头的、白茫茫的天顶，像个被抽去灵魂的空壳。
不知过去多久。
记忆像一滴雨，纷纷扬扬地落进她的脑海里。
小时候的摩引镇、国学院的师生、帝都城的繁华，像灯影戏般一幕幕地出现在她的眼前，那些阴狠的、暴戾的，还有痛苦的、彷徨的情绪像被冻在冰层下深湖底，每每想要浮上来，却被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给压了下去。
心羽发现自己的身心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轻松了，仿佛爹娘还在世、弟弟仍在身边，三叔从没骗她，行夜也没想杀她，纪副院长、令仪师兄、林鸢他们仍然和她保持着亲密的联系，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
然而这些人都不在身边。
心羽难过，默默低下头，然后看见躺在她脚下双眸紧闭的君叙。
他仿佛死了。
心羽惊住。
恐惧越过冰层，重新浮上心头。
洞穿君叙腹部的一幕，毫无准备地进入了她的脑海。
她的双手颤抖起来。
她缓慢地抬起手，不想接受现实，不想相信，穿透君叙腹部的是她这双血淋淋的手。
然而，她看见自己的手白皙干净，没有一丝血迹。
怎么回事？
心羽意识到什么，一下子跪坐下去，双手捧住君叙的脸。
是温的！
他活着！
他还活着！
明明是高兴的事，她却感到了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