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来后,丘壑护卫们紧张起来,得了上面命令,对其严加监视。
简直是苦不堪言,护卫统领亦是压力不小,简直烦不胜烦,正好出了这档子事,索性便决定借机将事推到公主头上,若能打草惊蛇最好不过。
当天,书院便对这些天闹的沸沸扬扬的夜袭草屋给出了通报,指明这是他国探子的行动,旨在窃取天后秘典,但并未得逞,并张贴了探子的通赏告示。
这张告示上的画象简直让门生们别开生面,终于见识了丑到极致是何模样。
众人纷纷猜测究竟是哪朝的探子,派出如此丑陋之人也不怕暴露行踪后有损国威,不过有些人也认为这是天帝秘典中所谓的移花接木之计,为的便是弃子以栽赃嫁祸,这般丑陋派出来,若是得手也就罢了,失手那便让他自称是他朝探子,反咬一口好一举两得,想必若行此计,这探子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人家手里。
当然,这都是门生们一时兴起恶意的揣测,甚至更有夸张言论一时流传。
书院着实热闹了一阵子,围绕这起罕见的案子多加讨论,更对十朝纷争评头论足,心说十朝斗争已经分外激烈,竟然连这样的昏招都光冕堂皇的用了起来。
许多人却没有妄提那打着幌子求学,光明正大前来的探子,大唐的贤淑公主。
这也是无人怀疑的缘由,门生心里清楚,这大唐公主恐怕就是主谋。
他们那般编排,便也是借机暗讽,想驱走这别有用心之人。
大唐公主无辜躺枪,但却并不介怀,只是冷笑中,琢磨着此事为何?
恰逢陈恪住进了庐舍,成了她的邻居,自是关注了起来,可渐渐又郁闷了,这新来的家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书院那桑大家又成天往来,根本令她寻不到机会。
她总不会学桑郡主夜闯书生里屋,吊打来拷问情报吧,想她堂堂大唐公主,又岂会作出这般无礼举动,作为大唐公开活动的探子,更不会无恼到此种地步。
便安捺下来静待时机,看这新来庐舍的家伙和这些日子沸沸扬扬的夜袭草屋有何牵连,又为何受桑大家重视,其分量够不够她冒险行事,或是出手一试的资格。
作为当事人的桑枝琪却越来越失落,自己真是何苦来哉,如今被人评头论足,终是得了教训,渐渐的事态平息后,方才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陈恪对这些事情丝毫不知,只顾着躲在庐舍疗养身体,专人伺候下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终日沉迷于数学的天地中不可自拔,真是好不自在,梦寐以求的日子。
桑大家每日都会来探望陈恪,尤其是读了陈恪那草书后当即惊为天人,心情不可言述,其中许多的东西闻所未闻,他光凭看是看不懂的。
桑大家便作学于书,可哪有陈恪那般顺畅,每每遇到难处便来庐舍与陈恪探讨,这相当于是将陈恪那份看不懂的草书再重新书写,使人能理解其中含义,甚善。
桑大家起点是提携陈恪,渐渐便觉可与之论道,到了如今完全是求学的态度,大多时候都是他起个头后听着陈恪兴致盎然的讲,何来论之。
由此,桑大家越发认识到陈恪的可贵,这木头虽然有缺,但作学问的确让人耳目一新,极有天赋,许多想法独特,虽习诸子百家,为人处事过于迂腐,但骨子里却并不墨守陈规,并且常常有稀奇理论令人眼前一亮,但若细想又极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