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甄应辂生下子女,柳如烟自是愿意的,且无比满足。
“府上是不是有大喜事,我听外面很是喧闹。”
埋头苦读一年,终于考中举人的高立文听说了明月庄的事以后,特意跑了一趟,问那些给明月庄里做事的小厮。
“是的呢,高先生,府里添了个姐儿,上上下下都高兴着呢。”
小厮笑着回道,给了高立文回答。
“虎子哥,这个字要怎么念来着,我又给忘了…”
房门口,一个值守的小厮拿着书问出来的那个小厮。
“笃,笃定的笃,这个鱼先生可是教了不少遍,你小子是不是开小差去了?”
“哪能啊,我就是没你们那个聪明劲,总时不时的忘了。”
“你这呀,还是读的少,每日再多温习温习,大爷不是总在说,只要足够勤奋努力,没有哪个是真正的笨人。”
“我晓得这个理,每日也都不忘去诵读,总不能拖大家后腿,上月的月考,咱们就输给了内院的姐姐们。
看着她们到手的奖励,那叫一个眼馋啊。”
“可不是眼馋。”叫虎子的叹声道,奈何内院那些姐姐是林姑娘在手把手的教,他们好容易找到一个鱼先生,人家却还是“儒道双修”的,平时除了讲课,还忙着“修道”,正儿八经的老道士。
还是大爷偶尔抽些时间耐心教他们,但现在姐儿出生了,大爷以后的心思肯定全部都在那,下月的月考,悬啊。
希望别被虐的太惨,虎子心里一阵哭嚎。
“诶,见过的都说咱们姐儿漂亮,也不知道大爷几时抱来给我们瞧瞧,认认脸。”
最开始说话的人,笑道。
大爷一早就说过,等孩子出生了,就抱来给他们瞧瞧,讨喜钱,他们可是早早用红绸把贺钱准备好了。
好几个人还偷偷买了拨浪鼓等物,伸长脖子就盼着呢。
大家更是凑份子,买了上好的木头,让神京城西的那个老木匠,务必用心做个小木马出来。
“我们都知道,姐儿出生才没几天,这会,哪能抱出来,少不得要等过些时张开了一些才好抱出来瞧。”
“这倒也是,我明儿不当值,正好往庙里去走一趟,给柳姨奶奶和姐儿去祈个福。”
两人说了一阵,虎子因着还要把东西端去厨房,就先走了。
另一个小厮在腿上照着书本写了会字,突然想着高立文还在屋里坐着,轻敲了敲门,起身进了屋就要去倒水。
“你们平日也都会读书识字?你们大爷连这个也舍得教你们?”
刚才两小厮的谈话,高立文是听到了的。
“识,现在府里就没有大字不识一个的。”小厮坐了下来,很自然的回答。
“这倒还真像他能做出来的事情……都学了哪些了?”
高立文带着一丝兴趣问道。
即便是皇宫,也多得是人不识字的,倒不想这明月庄里居然还人人都识字。
小厮一笑:“堪堪学了些千字文,我笨些,还停留在这,他们有些已经在尝试去自读三字经了。”
“先生是个高学问的,不知这个字念做什么?”
小厮从怀里掏出书,指着一个字向高立文请教道。
“慎,小心谨慎的慎,意思是说做人做事都要小心一些,别让人抓着把柄。”高立文给出了解释。
“您这样一讲,我就懂了,大爷平日里也爱讲些这样的东西,我们从没有听不懂的。”
小厮喜不自禁,忙躬身执礼道谢。
这种因求知而来的喜悦,高立文瞧着,心里不由泛起莫名的滋味。
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能掌握一省大权呢,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
“柳姊姊,你快瞧,笑了,慧姐儿朝我笑了。”
贾惜春指着小婴儿,手舞足蹈道。
“要不要抱抱看?这孩子她不怕生人的…”
柳如烟轻笑道,擦了擦贾惜春额头上的薄汗,这是刚下了学,一路跑过来的。
甄应辂当初指名道姓要点两个人离开贾府,其中一个就是贾惜春,不为别的,贾惜春可以说是众女里年龄最小的一个,实在没必要担受这份无妄之灾。
再有就是,她修炼木灵根的天赋居然意外的很好,索性就把她丢给众女眷,让她跟着众女眷们一起修行《五行天灵功》。
这是当初,他和造化六天的交易当中换取来的一部分高阶功法之一,专注于发掘各人体内五行灵根的“宝藏功法”。
贾惜春现在已经能够熟练应用木灵之炁了,大范围的治愈术居然用得挺好。
因此小妮子现在更多的是侧重于文武兼修。
听到柳如烟首肯,贾惜春的眼里跃跃欲试,可看着小惠儿那么小的身体,就不知道怎么上手,要弄疼了小家伙可怎么好。
“来。”
柳如烟让贾惜春坐在榻边,把孩子抱给她,惜春小手搂着小婴儿,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
小小的,软软的,奶香奶香,贾惜春看着甄法慧,大眼睛扑闪扑闪,甄应辂这个大哥在她心里的地位瞬间往后挪了挪。
一抱就抱上了瘾,以至之后的这几天,甄应辂的法身都得跟贾惜春上演抢孩子抱的戏码。
当某日半夜逮到试图偷孩子的惜春,众人都默默无语,按理,这丫头不是该担心自己因为这孩子的出生而失宠吗?
结果,她不仅没这方面的担心,反而化身成了奶妈子,跟男主人抢孩子抱。
是可忍孰不可忍,甄应辂悄悄让黛玉那边多给贾惜春布置点功课。
小丫头,跟他抢,还嫩着呢。
“大爷,高先生来了,想见你。”
等了好一会,才见甄应辂走出来,立楮连忙说道。
“见我?有说什么事吗?”
真是,打扰他瞧闺女,那小模样几天就长开了,粉粉嫩嫩的,好看极了。
琥珀一般澄澈的眼睛一瞧着他,甄应辂只觉得心都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