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一个男子的手触到了她的腰肢,金惜梦看着那人垂涎三尺的恶心样子,彻底被激出了杀意,抬手便拧断了男子的脖子。金惜梦只觉得煞气从身上涌出来,竟然首先冲破了她手腕上的那条红绳封印,随后紫溪晶也从她胸前浮现出来,掉落在地上。
杀戮一旦开始,便停不下来。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金惜梦便杀掉了近二十人,独自站在笼子的中央,看着周围的尸首,金惜梦身上的凶煞之气才有了减弱的痕迹,她缓缓附身拾起了地上的紫溪晶与红绳,却发现红绳已断,上面的晶石也化为齑粉。
她迟疑一瞬,面色清冷平淡,眼泪却汩汩而出。双手的鲜血,浸润了手中断开的红绳。这一刻,她脑中再无任何念头,只知道红绳断了,晶石毁了,她......杀人了!
她不是没有杀过人,是第一次在煞气的驱使下杀了与她无冤无仇的人!
“怎会......”笼子外的神夜目睹了这一切,然而似乎却很是失望,因为......
“杀了这么多人,为何还未升阶!”神夜气急败坏。
金惜梦僵硬地转动双眸看向他,这才明白,神夜口中玄狐炼体的捷径,是杀人!
狐族中,玄狐嗜杀乃是天性,杀伐也能助玄狐凝聚妖煞之气,修炼升阶。这是神夜来到这一方世界之前,从最为年长的狐族那里探得的秘辛,却并未奏效。
“你为了让我升阶,竟叫我杀这些素未谋面的人?”金惜梦扫视周围,铁笼中的方寸之地,已是血流成河!
“不对,不对!”神夜闻言,灵光一现,想通了其中关节,“不是随便什么人!”
说着,他如同疯魔一般冲出了关押金惜梦的石室,再回来时,手中提着的是曲落觞,身后跟着的是郁蕊。
“大巫师,你这是做什么!”
郁蕊见神夜一脸狂热且凶残的神情冲到她与曲落觞的面前,便暗觉不妙。但见他携着曲落觞来到金惜梦的铁笼前,笼中尸累血倾,登时惊得花容失色,掩唇欲呕。
神夜不顾曲落觞声嘶力竭的求饶,径直将她丢进了铁笼中。
曲落觞先是紧紧避在一个角落,看着脚下的横尸不住地尖叫。她一转头,却见金惜梦已然周身浴血、拖着步子到了身前,“啊!金惜梦,不要杀我!”
金惜梦仍是那般直勾勾凝视着她,“你杀冷玉泽时,心中感觉如何?”
“冷玉泽......”曲落觞惊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愤怒,“金惜梦,你骗我,你说只要得到了他的人,很快他便会把心掏给我,可是他是如何待我的!”渐渐地,曲落觞似是不那么恐惧了,竟笑了起来,“所以,最后我只好亲自动手,取了他的心......啊!”她还未说完,胸口一阵撕裂的剧痛。
她低头,发现金惜梦手指上生出长长的玄黑指甲,此刻那五根半尺长的指甲正插在她的心口,她甚至感受到,她的心正被那指甲掘出来。
金惜梦冰冷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成为她人生最后聆听到的声音,“对!骗了你,我很是后悔!”
浓浓的黑雾包裹住金惜梦与曲落觞的身影,黑雾散去后,神夜与郁蕊向铁笼中看去。
只见曲落觞的尸身已然从金惜梦手中滑落,而玄狐的真身上,第五条狐尾带着玄色的光泽,伸展出来。
“成了!”神夜大喜,“我明白了,是仇恨!充满仇恨的杀戮才能令你升阶!”
然而,金惜梦已然无心探究,因为真身的维持太过消耗她的精力。倒在那些尸身上的一瞬间,金惜梦耳边似乎又响起了落仙夫人的那句“救赎无法让人强大,仇恨才能!”
然后,她深深地堕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