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由于好奇,停止了即将而起的嘈杂,许梦举起手里的软面抄,继续道:“我知道,班上有一部分人对我有很大的意见!今天给你们一个机会,请把对我所有的不满都写在这个本子上,现在从第一排开始往后传,写完了我自己来收。”
那个簿本传了几节课,最终回到了许梦手里,林婳离得近瞟了几眼,发现大部分的人只写了一到两句话,唯独钱思思,一个人写了四页纸。
许梦静静地一页页翻着,在某些灼眼的语句上要停顿好久,头越埋越低。
林婳看不过去,安慰道:“不用太在意,钱思思就是个神经病!”
“你说谁是神经病?”钱思思从后排挪过来说,“老子花了半节课时间写的,考作文都没这么认真!”
林婳没理会钱思思,抬眼望了望窗外,对许梦说:“外面天气晴朗、阳光正好,我们出去散步吧?”
可能是很久没有女生对她示好过,许梦错愕的神情中划过一抹受宠若惊的慌乱,连忙应道:“好!”
两人刚下楼,许梦就小声啜泣起来,说:“以前读初中时,从来没有人说过我长得好看,结果到了高中,莫名其妙地被男生说是班花,就因为这个称呼,招来一堆的是非。”
林婳不知说什么话合适,她自己也曾为流言蜚语而焦头烂额,蓦然间,理解了当时罗汐的做法。
好多事,说再多大道理都是苍白,非得亲身经历了才会懂得。
她默默地陪着许梦到处走,围着教学楼转了一圈又一圈。
假山旁的土坡上,樱花盛开,洒落了一地的花瓣。
林婳瞅着许梦哭得有几分病恹恹的神态,站到樱花树下,竟像极了电视剧里“黛玉葬花”的情景。
她掏出随身携带的香包,本是用来提神醒脑用的,这会为了博美人一乐,也顾不得了。
林婳将香包中的薄荷叶取出,把空袋子递给许梦,说:“你看,樱花落到土里弄脏了,这刚好有个布袋,我们把花瓣装袋子里埋起来吧?”
许梦一愣,被转移了注意力,果然不哭了,她饶有趣味地接过小布袋,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捡花瓣。
林婳特意隔远一些,赏心悦目地观望美人娇踹微微,眼角还有泪珠的模样,心想:葬花这种风雅之事,也就适合弱柳扶风似的人来做,要是换成钱思思,画风就完全不对味了。
欣赏了片刻,林婳找了根短树枝,在土坡边抛了个小坑,和许梦一起把装满花瓣的布袋埋了,许梦难得笑了,说:“我要在这里做个记号,过段时间再挖出来,看花瓣变成了什么样儿。”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综合楼前忽然涌起一阵喧哗,突兀的警笛声打破了校园的宁静。
“咦?怎么回事?我们过去瞧瞧?”林婳问许梦。
“嗯,我们在远一点的地方看吧?”许梦建议道。
她俩猫在长廊的阶梯处,望到一个男生被警察挟持着进了校长室。
那个男生林婳认识,是王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