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准李老头儿抚摸这些珍贵的书画作品,他自己摩挲起来,却毫不客气,就像在抚摸心爱的Woman一样。
来来回回摩挲个没完。
手上一边摩挲着,嘴上还毫不停歇。
一边啧啧赞叹,一边逼逼叨叨个没完。
反正就是,不感慨够了,绝不沽价。
“这江南四大才子啊!其中唐寅以画工为绝,祝枝山以行文书法为妙,文征明诗文书画“四绝”皆通,徐祯卿则以诗文称雄。
四人以笔为骨、以艺为魂,在三寸软峰之下,将那茫茫尘世中的诗酒江山勾勒的无比绝美。
若按四人的艺术造诣排列个名次,德某以为,文征明当为第一。
他将时间和精力全都投入到“滋养灵魂、构造心境”的诗文书画上,不为名利所羁绊,能静下心来将“精”变为“绝”,其为人最为超脱,排名四大才子之首,当之无愧。
“啧啧啧……”,哎呀呀,这文征明的诗,用词果然华丽!
都说他的诗,有诗骨,洒脱且浪漫,有很深的“白、苏”底蕴。
果然如此啊!
你们听听,这副画上留白处所提的这两句:“日暮刚风吹酒醒,始知身在碧云巅。”
是不是给人一种,抚琴于溪水之间,山河星月自知我悲欢的脱俗呢?
可惜呀,可惜!这么好的一部作品,怎么就少了乾隆的题诗、盖印呢?难道大辫子朝第一学渣乾隆那瘪犊子玩意儿,嫌这幅画的尺寸太小了?”
丁晓剑听得无语至极。
他巴巴的等着德义估价呢!
这家伙却好像浑似忘了,在这儿对大辫子朝第一学渣乾隆皇帝,一个劲儿的感叹上了你说。
哔哔完了文征明的书画,德义目光一转,又开始感慨起祝枝山的字儿了。
“哎呀呀,都说祝枝山性格暴躁,嫉恶如仇,最善写狂草。
果然如此啊!啧啧啧,看看这幅书法作品?其笔法肆意,字字如汪洋大海,句句似苍穹宇宙,行距紧凑极富晋唐古雅啊……
啧啧啧,明朝素来有“唐伯虎的画,祝枝山的字”,今天有幸再次领教,值了,值了呀……
在书法造诣上,这祝枝山,的确已经超过了文征明、唐伯虎啊!只这一幅字儿,一下子就弥补了他在诗文绘画上的不足啊!
狂生,狂人,狂神啊!”
听着听着,丁晓剑已经不着急了。
这番点评,长知识啊!
“点吧!评吧!这老小子,不点评够了,恐怕是顾不上其他了!”
丁晓剑所幸听之任之,静下心来坐在一旁喝起了茶。
德义瞅了一眼徐祯卿的画,顿时就撇起了嘴。
“这徐祯卿的画,和文征明一对比,这其中的差距,何止一酬啊!
书法造诣不如祝枝山,绘画造诣不如唐伯虎,学识不如文征明,他何德何能位列江南四大才子!
他这幅画,和徐经的字儿一样,有点儿鸡肋呀!”
说着说着,德义突然瞅见了最晚展开的唐伯虎的画。
他的眼睛立马又鼓了起来:“啧啧啧,唉呀呀……
没想到呀没想到!
丁小子,你这回捡到大漏了!”
丁晓剑一下子来精神。
捡大漏儿意味着什么?他当然比谁都清楚。
不就是一幅画吗?还是篇幅这么小的,难道这里头还有个什么说头?
不敢怠慢,放下茶杯,他就三两步踱了过去。
做足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接下来,德义所估出的价格,还真把丁晓剑惊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