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中,他们都是人类。你无法,也不能为别人的生命做决定。可是,火车开到尽头,总有一方要死。你无法从人道主义做抉择,那便听从理智。百姓想要的只有平稳安定的生活,从来不是战争。】赵柯然细想了一番,000说的对。有些事,他必须做出抉择。他如今生活在大元,若大元真的没了。北丹与西厥人可不会念什么“人道主义”。只有大元强大,才能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赵柯然不再纠结之后,整个人都畅快了不少。他现在不仅是要大元有火|药,还得有火|铳,鸟|铳。只要现在大元能造出来的,赵柯然全都从系统商城里拿了出来。将图纸与配合抄好后,赵柯然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注意事项,不由笑道:“若我生来就在大元,想必不会有之前的诸多纠结。”000很是煞风景的说,【那该不可能,若是然哥你生来就在大元。那我便不会被晶核所吸引,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以大元现在的发展,起码百年之后才能有“火|药”。】赵柯然被000这波理智分析,什么感性的情绪都没有了。他冷漠道:“闭嘴吧你。”赵柯然将图纸配方收好。景安府已经往各县下达了陛下会亲来边关的公文。赵柯然想着,寻个机会,将这些图纸配方直接交给定安帝。给其他任何的人,他都不放心。…曹老太住在李大德夫妻两的边上一家,李大德便是李二牛的爹。曹老太虽有子从军,但是除了一子外,她还有三个女儿。按理说不符合条件。但是三个女儿都出嫁了,夫家都不允许她的女儿们来接济她。女儿们的婆婆更是百般刁难,还总会在背后嚼她的舌根子。说她老不死,要吃穷女儿的夫家,他们自己都没口吃的。曹老太自从在大女儿脸上看到巴掌印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三个女儿了。不是女儿们不来见她,是她不再见三个女儿。她不想再因为自己这把老骨头,让自己身上掉的肉,平白遭罪。幸好隔壁李家卢氏带着她替人洗些衣服,虽吃不太饱,但也总不会饿着。前几天,她那卢姐姐一脸喜色的来找她。说了县令大人弄了个居养院,专门照顾他们这样的老人。她开心的不行,两人越好第二天一早就去报名。那一晚,她一整夜都没睡着,期盼着未来的好日子。可到了地,才知道她不符合条件。因为她还有三个女儿,不是孤寡老人。卢氏也是真的可怜曹老太,她看向李大德,想让他想想办法。李大德哪里来的办法。他叹了口气说:“我那天也是偶然见了大老爷,这才说上两句话。人家哪里还记得我?我怕是也没个办法…”话刚落音,秦岭南便从马车上下来,准备进居养院。李大德是第一个问询居养院的老翁,又是赵柯然为其破例的人。别说,秦岭南不仅记得,还印象深刻。他走上前去,与李大德问好,“老翁,今日可是来登记的?”李大德这一下可谓是受宠若惊,他是真没想到,这大老爷还记得他。“是的。”卢氏见李大德回了话后就如锯了嘴的葫芦,不再开口。便暗暗的戳了戳李大德。李大德这才想起曹老太的事,他挠着头,组织着语言,“大人呐,这位是我隔壁住的曹老妹。老伴前些年走了,育有一子三女。儿子参军了,三女全都嫁了出去。女儿们的婆家都是不好相与的,她一个人寡居多年,身边也无人奉养。”李大德扣着衣角,继续说道:“县令大人不是说居养院能让孤寡老人有个照料,这曹老妹虽有三女,可也确实无人照料,大人,你看这…”李大德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他实在不好再继续说下去,这大人们定下来的规矩。怎么好因他三言两语,再三破掉?秦岭南了解了情况,看向李大德,微微笑道:“老翁你的意思我明白,这种情况县令大人已有料想。只是刚决定,还没能通知下来。我正好也是来说这个事的。家中虽有女,却无法奉养的情况,大人是这样说的。嫁出去的女儿,家中老人则由女婿女儿共同赡养。也可选择将老者送入居养院,但有个前提,那便是每半月夫妻二人要前来照料老人两日。居养院不供除居养院以外的人住宿及伙食。照料期间,产生的花费,皆由自己来出。”曹老太有些畏缩,她的三个女婿家都没什么钱。她已心生退意,可一想到后面可能老死了也没个人发现,只能又小声问道:“那不是要花很多钱?”秦岭南摇头,说:“老太放心,居养院里的餐食居住不会很贵。而且,若实在困难。也可替居养院做些事来抵消。比如烧饭,打扫,照料其他老者与幼童。”此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虽女已嫁于人作妇。可自小也是爹娘养的,若只有女儿的老者直接入住居养院,由衙门照料,女儿们不管不顾这也说不过去。赵柯然与秦岭南商议了许久,考虑到如今女子没什么钱财来源,才出此下策。暂时的应对,等后面女子也能财务自由了,再两说。如此一来,曹老太便顺利入住了。在秦岭南夜以继日的努力下,几日后,居养院终于迎来了第一批安养老人和被遗弃在村中角落的婴儿。曹老太摸着软绵绵的被子,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她微微的闭了闭眼,感受着暖洋洋的太阳温度,感受着软绵绵的棉被。听着院子里的笑谈,有老者说笑,有幼儿啼哭,还有哄着幼儿不让其哭闹的声音。曹老太觉得自己临死了,才终于晓得过日子是个什么滋味。她希望这样的日子一直存在,希望边关可以不打仗,在青玉关打仗的儿子也能活着回来。她希望以后的景阳一直是现在的景阳。第76章 仪仗北风呼啸, 风沙四起。青玉关被黄色的尘雾所笼罩,看不真切。自上次一役之后,北丹元气大伤, 安定了不少。西厥一直以北丹马首是瞻, 可上次的战役之中, 西厥视为兄弟的北丹竟然不给予西厥儿郎任何兵器, 只将他们当做肉墙, 放于阵前。任由大院军的刀剑收割其性命,只为了掩护北丹后方的弓箭手。西厥王心中对此很是愤懑, 他西厥的好儿郎本是为了助北丹兄弟取得战争的胜利, 最后却是落的如此下场。可西厥长久以来一直处于弱势,西厥王心中即便有积怨,也不敢真的对北丹做出什么来。但那颗追随北丹的心, 是真的冷了下来。戈力被霍远的那一剑刺中要害, 多伦于将他背回营帐时, 营帐又被霍远带人给烧了。最终流干了血,失血而亡。北丹在战役中痛失一员猛将,北丹王阿古德怒掷金镶玉杯于地, 直言此仇不报对不起他北丹勇士。他誓要踏平青玉关来告慰戈力的亡魂。阿古德沉着脸,气的似要喷出火来, 对身侧的侍从吩咐道。“叫达达木过来。”达达木被阿古德的侍从传唤时, 正在帐内喝着马奶酒。他面前摆放着平日爱吃的骆糜,侍从态度不耐, 并不想等着达达木吃完。若是以往,他可不敢如此脸色。达达木在北丹,地位可不低。不过阿古德的态度,决定了他的态度。这达达木大人, 此次怕是翻不了身了。达达木早已知晓北丹吃了败仗,而且戈力还在战役中失去了生命。那可是北丹的七勇士之一,深得大王的喜爱。大王的贴身侍从又是此般姿态,让达达木更加认清,这次凶多吉少。他怀着必死的决心进了王帐,如果不是他牵线,让那个大元将军与大王合作,北丹就不会被摆一道。最后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达达木右手握拳放于心脏处低头行礼。阿古德黑着脸问道:“这就是你和本王说的,万无一失?”他被愤怒冲昏了头,拿起手边的玉杯就朝着达达木额头砸去,吼道:“大元的将军是我们能信的吗?他再怎样投诚,那也是诡计多端,狡猾的大元人!”达达木无从辩解,他让赵公明的军大帐建造图和第一次战役时,赵公明最后公然放水的举动迷昏了头。不仅是他,整个北丹都信了赵公明的投诚。尤其是真的按照图纸建造出军大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