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叶橙反应极快, 立马从椅子上起来道：“不是这样……”黄胜安比他反应更快，砰地一声摔上门跑了。用力之大，使得门框晃了晃, 摇下几缕白灰来。这下好了, 误会直接刻入dna。叶橙撑住额头，化妆间安静得可怕。足足十多分钟, 两人才冷静下来。气氛非常凝固。外面传来场控的催促。陆潇站起身来, 理了理衣服，不自然道：“好像轮到我们了。”叶橙呼出一口气。“走吧。”他迅速调整了一下, 伸手道，“等演出结束, 帮你庆祝生日。”陆潇看了看他平摊的手掌, 问道：“这也算是生日礼物吗？”他没有明说, 但两人都知道指的是舞台。叶橙笑道：“当然不是，礼物一会儿给你。”陆潇满意了, 将手搁在他手上, 说：“走吧。”当报幕结束后，台下开始骚动, 显然期待度不是一般的高。灯光暗了下去，标志性的前奏响起, 底下爆发出阵阵尖叫。光束从顶端啪地洒下来,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从伴舞后面走了出来。观众席瞬间沸腾了，二十班的人全都站在椅子上挥手呐喊。“tell me now now now……”伴随着主歌, 两人身体半贴着扭动。要说很近吧, 也没有完全贴上, 要说很远吧, 明明是挨在一起的。刹那间音浪再次飙升, 教导主任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啊啊啊啊！潇橙永远的神！妈妈我搞到真的了！”“一哥的手摸哪儿呢？救命，这尼玛是舞台doi吧！”“他还笑他还笑！”场馆内音乐震耳，随之而来的是两个单人part。叶橙在伴舞中间出现时，大家才明白这个“劲爆”的节目为什么能过审。原版舞蹈中，女位跳得性感到飞起。而叶橙在动作没有改变太多的基础上，居然跳出了一种禁欲又暧昧的氛围。他的每一个仰头、抬手，都轻松自如，脖颈线条美得像雕塑。加上很有暧昧感的白色流苏，整个人美得触目惊心。仿若一朵高岭之花遥遥地看着你，让人在畏惧之中，又想狠狠地欺负蹂躏他。这一part在他的诠释下，少了许多夸张的传达，愈发显得撩人而不自知。旋律一转，陆潇从后面上前。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在观众眼前铺陈炸裂开来。全黑的妆造，从头苏到脚。和叶橙的台风不同，陆潇几乎每个动作都力道十足，手臂的肌肉轮廓在舞蹈冲击下若隐若现。从身材到表情，包括对台下的扬眉一笑，就差把“渣男”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底下的女生嗓子都快喊哑了。有一种既被他推到墙上，又想被他踩在脚下的疯狂错觉。当陆潇将叶橙狠狠拉过来，做了个咬脖子的ending pose之后，气氛达到了巅峰。整个场馆的屋顶都要被尖叫掀开了，文艺汇演进入今晚的最高点。——这两个人，太他妈豁得出去了。在谢幕的黑暗中，掌声震耳欲聋。两人气喘吁吁地跑下台，兴奋地相互击了个掌。显而易见，这是一次炸场子的舞台。他们刚走到后台，一群人就围了上来。蒋进抱着一捧密西根碎冰蓝玫瑰，冲过来大喊道：“潇哥，十七岁生日快乐——”大家齐刷刷地喊：“潇哥生日快乐！”陆潇接过捧花，笑骂道：“谁买的玫瑰？我要揍人了。”周敏豪说：“橙哥买的！要揍揍他！”“对，橙哥买的，不关我事！”蒋进举起双手撇清关系道。陆潇转过头，看见笑得云淡风轻的叶橙。他低头嗅了嗅捧花，说：“唔，好香。”“潇哥，做人不要太双标！”蒋进不满地说。众人吵吵嚷嚷地要去大吃一顿，临走之前，叶橙去化妆间把礼物袋带上了。碍于今天寿星最大，到了酒吧之后，叶橙也没劝他们少喝。蒋进带头灌陆潇酒，一副不把他喝趴下不罢休的样子。本来陆潇的酒量是完全扛得住的，但当蒋进把酒杯举向叶橙的时候，他单手把杯子按了下来。“跟我喝就跟我喝，别他妈乱敬。”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微醺。除了叶橙之外，大家都喝了不少。蒋进大着舌头说：“潇哥，你、你不能偏心啊，你说，嗝……谁才是跟你最久的兄弟？”他说着说着，还委屈起来了，指责道：“我跟他喝个酒都不行了？我就要喝！”周敏豪醉醺醺地嘲笑：“你哭什么哭，为了渣男哭不值得！把眼泪给我收回去！”陆潇揉了揉太阳穴，头疼不已：“渣你妹，你一户口本都渣，你一小区都渣。”这群男生喝醉了，比平时还要幼稚几分。叶橙忍笑忍得辛苦，接过酒杯道：“行，我喝。”他正要一口闷，却被陆潇一把抢了过去。“你喝什么喝。”陆潇把那杯酒倒进自己嘴里，面不改色地擦了擦嘴角。叶橙看着他。蒋进更委屈了：“不带这样的！潇哥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兄弟还有的做没有？”“一边去。”陆潇把他推开。蒋进哭着一头扎进周敏豪怀里：“操啊！他凶我！他为了别人凶我！”周敏豪搂着他叨叨：“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众人开始鬼哭狼嚎地唱歌，发酒疯，站在沙发上群魔乱舞。叶橙吃了几颗花生米，想了想，说：“其实我酒量不差。”陆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没听懂。叶橙又说：“你下次不用帮我挡酒，喝几杯不会醉的。”陆潇斜眼盯了他一会儿，最后说：“我高兴，你管我。”他每次一闹脾气，语气就变得很冲，不能更明显了。叶橙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他了。陆潇一杯接一杯地喝，刚才浮现在脑袋里的想法却挥之不去。如果叶橙被灌醉了，会不会像上次玩游戏那样，浑身都泛着红色呢？从脸、脖子，一直红到胳膊、锁骨。甚至连指尖也会充血变红。就这一瞬的念头，让他挡酒的意识走在了所有理智前面。不想让别人看见这样的他。非常、非常，不想。陆潇郁闷地边喝酒边想道。从酒吧出来之后，大家歪七扭八地相互搀着来到路口。陆潇掏出手机一一帮他们打车。趁着等车的间隙，叶橙觉得还是哄他一下，免得寿星带着不满回家。“给，生日礼物。”他将手里的袋子递过去道。陆潇冷着脸接过来，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期待，貌似随口地问道：“这是什么，能拆开看看吗？”“当然，都送给你了。”叶橙说。陆潇从袋子里拿出礼物，却在看见盒子的时候，手上停了下来。叶橙观察着他的反应，问道：“怎么了，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