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于蔓女儿邹露露之口说出“嫉妒”那两个字眼以后。弹幕更是变得一时间变得完全脱离了轨道。就像是受到了有意或无意的指引,再说人们早前就已经听惯了虞舒月身上“小于蔓”的称号,潜意识里也就默认了虞舒月被于蔓压了一头。虞舒月她自己要读书,要隐退,要回归家庭,自己不红关别人屁事啊。所以那些弹幕又疯魔了起来。【女人的嫉妒心好可怕啊啊啊啊啊。】【这是往死里打的节奏啊,不得不说虞舒月真的是很善妒了。嫉妒使她丑陋。】【这一波,我们蔓蔓实惨,估计是人家虞舒月在家练习许久了,还有她那个婆婆赵澜兮,一看就是两人串通好的。有些女人真是可怕啊,非要整天搞这些小动作,污名化我们女性群体!】直播的摄像镜头对准了海边这两个童言无忌的小孩。他们谁也没想到总爱与陆宴一起摆姿态、装深沉的陆廷予小朋友会当场反驳。陆廷予走出三色的太阳伞,反问道,“请问虞舒月需要嫉妒你妈妈什么?”“她比你妈妈年轻,美丽,有活力,”陆廷予也学着陆宴那一套强撑的冷静,步步紧追道,“就算我爸不咋样,那她的丈夫也未必比那些每次都袖手旁观的人要差。”陆宴因为那句“不咋样”立即瞪了他一眼。而陆廷予却再也无法再藏住那些埋藏在心底尘封许久的话。或许,但凡今天邹露露不要一而三再而三地招惹他们家,不要当面将他们两家的矛盾给扩大——他本是可以息事宁人的。爱说话和表达本就是小孩的天性,但他却愿意为了他们几家人看似风平浪静的和谐而有所收敛。但邹露露非要在观众面前挑事。“而且你老说我妈妈这件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吧,你在幼儿园里到处宣扬我妈妈是你妈妈的模仿者,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吗?”邹露露就呆愣在原地,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陆廷予不再默认她的叙述。甚至会在镜头前为了他妈妈而当场质问。她根本就没有想好回答。又或者说,这个答案本也是她在家里听得多了,从来没有设想过会有丝毫问题。“我……说得不过都是事实。”小姑娘在这个年纪恐怕还没有办法自圆其说。也忘了否认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她非常后悔她没有说完立即离开,邹露露感到她无法克制的窘迫了起来。“没有证据的事实算事实吗?”陆廷予双手合于胸前,他走到邹露露身前,希望自己的发自肺腑会让这家人有所反思。那些有情绪倾向性的弹幕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人们更为持久的思考。【所以,之前陆宴和陆廷予不愿意搭理邹露露也是因为这事?】【根本不是什么虞舒月嫉妒别人,好吗?要我说陆廷予这小朋友说得还不够全面,虞舒月本就是从各个方面吊打于蔓,演技什么难道不算在女明星身上吗?】【楼上加一!我觉得这不像是虞舒月嫉妒别人,而是有些人总是装腔作势,实则暗地里诋毁别人吧。】【天天骂别人,还教唆自己女儿,实在是太可怕了吧。】【我在圈中有朋友说之前虞舒月毕业没有戏约也都是因为某某的暗箱操作吧……】这些力求公道,反扑上来的弹幕却又一次当着所有观众的面儿消失不见。资本的力量无处不在。但网友发不出的声音就只是暂时发不出了,并不代表彻底消失了。而那头看着舆论急转的于蔓脸上的表情愈发沉重,她第一次拒绝了女儿的搀扶。她一度忘记了自己曾经在女儿身边耳提面命的说教,只觉得是邹露露今天的多此一举才让她陷入困境。邹露露直接当场哭了出来。这哭惹得于蔓心烦意燥。你说要是方才在人家虞舒月儿子跟头哭,那人家哪来的及说这一连串的问题。于蔓暗自想着自己未来在圈子里的路更难走了。她素来爱女儿,但她更爱自己,她不允许自己的影后大满贯路上再出现个如同虞舒月那般耀眼的障碍了。陆廷予小朋友觉着自己总算做了什么。他意味深长地朝陆宴扫了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心想他爸很难有他这样的思想觉悟的。“你小子还算是有点良心。”陆宴揉了揉他的头发,差点就搞乱了他几乎完美的发型。这是夸赞么?可陆廷予也不稀罕,他正眼巴巴地跑到虞舒月和赵澜兮的躺椅中央,他还有些小小的拘谨,就唯恐不知道妈妈该会有多么感激自己这个儿子。他故意插椰青时假装插不进去,故意将椰青递到了虞舒月的手边。然而,他的母亲对待他的神情始终是淡淡的。“我刚刚打完球,有些累,去喊你爸爸弄吧。”陆宴早知陆廷予会被拒绝,早已洞悉一切的他正站在虞舒月的伞后。陆廷予不情不愿地将椰青交由陆宴。陆宴冷吭了一声,他以为自己根本就是出力不讨好。这边的节目组送算是安抚完伤员于蔓,正准备邀请他们一家去小岛上度过“新型婆媳关系”的夜晚。镜头就在沙滩的黄昏记录下这家人最后的“温馨”时刻。但陆宴目光贪恋地落在虞舒月的身上,他试想着如此悠闲自在的虞舒月恐怕要没有节目的镜头,早已喊来年轻的男孩子替她涂抹防晒油。她当下是最会享受了。且把陆廷予全权推给自己。但他脑中但凡有那种场景,年轻富有活力的小白脸争先恐后地围绕在虞舒月左右,他就变得恼怒无比。而此时,虞舒月本不该带入场的手机上出现了一个并不算久违的名字,沈禹州。他耳边那些有关陆廷予暗戳戳的“妈妈,我今天表现得好不好”提问已经模糊不清了。就连虞舒月敷衍的回答他也听不清了。他只想现在就抢过虞舒月的手机。作者有话说:虞舒月:迟来的深情比草贱。第30章陆宴的目光就从没有离开过, 直至那个名字的光亮又熄灭了。她没有接。陆宴心中一阵窃喜,但很快他也意识到或许此刻镜头与补光板,她不希望另一个男人过早曝光。尤其是在他们原本就充满争议的婚姻中。这不过是虞舒月保护别的男人的方式, 就如同那天依依不舍地与旧友离开。怕的也不过是自己去伤害别人。但万一她真没注意到呢,真的从头到尾不曾为别的男人留心呢。陆宴担心区区一个陆廷予不足以吸引虞舒月的全部视线, 他恨不得亲自参与其中混淆视听,“虞舒月, 你知道晚饭会有什么吗?”不是。这“新型婆媳关系”节目又整什么幺蛾子, 她虞舒月能清楚?她又不是节目的编导,陆宴怎么就忽然会这么问,虞舒月百思不得其解, 不得不从陆廷予身边挤出些时间, 打发道, “不知道。”而陆宴似乎并没有追问的意思, 而是对她的回应甚是满意。而一家人总算是跟从节目的安排去了那无人的岛。陆宴心中情绪渐定。他已经不大记得那天晚上的餐色了, 亦不记得他母亲的挪揄, 他时刻盯紧着那手机,唯恐虞舒月会给别的男人回电话。等到虞舒月离开自己视线半刻钟, 他也是寸步不离地紧随其后。弹幕疯狂吐槽起陆宴的行为。【这是入魔了吗?】【前几期也没看出陆总对老婆这么上心啊。】【怕老婆被别人偷走,也用不着这么紧张啊。】【妈呀, 不是吧,堂堂陆总背地里其实是个粘人精?】而此时的镜头外,刷新着网页页面的沈禹州见陆宴这慌乱未定的局促,他十分欣慰。有些人早已惴惴不安。他以为有些事自己自然就十拿九稳了。陆宴真正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陆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