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睚就由着阮芯这样捏着自己,嘴里说出的话都变了调:“成家立业是成家在前,再说你都开了两个店了还不算事业有成啊!”阮芯正准备给谢睚说自己的宏图大志,就听门口哎呦一声。回头一看,地上被扔进来一个人。走近一瞧,这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居然是阮山。作者有话说:这谢睚怎么这样陶二爷大家还记得吗第一章 那个要账的第28章 暴虐渣爹好气氛被破坏, 谢睚很不爽,他把阮芯护在身后看向门外。陶二爷身后跟着七八个和他气质相同的年轻人,有的叼牙签, 有的挠肚皮, 看得阮芯直想笑。“你们有何事?”谢睚双手背后, 身姿挺拔威武,阮芯虽说不怕陶二爷那些人, 但也很享受躲在这宽肩后面的安全感。陶二爷没想到店里还有第二个人, 这人看着气度不凡, 不像是普通百姓,本来还准备给阮芯点颜色瞧瞧,现在看来还是先别轻举妄动了。没等双方有什么动作, 阮山先嚎出了声,“哎呦!我的宝贝闺女,你看看爹爹这脸被他们打成什么样了。”阮芯正要上前看, 被谢睚伸手拉住。她回头看向谢睚给他眨了下眼睛,小声说了句没事。谢睚无奈, 心想这丫头喜欢玩闹就让她去吧。阮芯装作很在意的样子,小跑到阮山跟前蹲了下来。“还真是挺严重的!”阮山看到自家女儿的表情,又抬头看看谢睚, 觉得有了靠山, 扶着地爬了起来, 说话的声音都比一开始有劲了。“芯芯,把银子给他, 不就是七十两吗?”阮山朝阮芯摆摆手, 就像指挥自家下人一样, 狂妄至极。阮芯噗嗤一声, “你在说什么啊?”阮山皱眉,“死丫头你笑什么?给钱啊!”阮芯摊开手摇摇头,“没钱,这钱也不是我欠的,关我什么事?”“我……打死你个死丫头……”阮山说着抬手就要打。没等谢睚出手,阮芯先往前一步死死盯着阮山。怂包就只会嘴上痛快,真让他下手打他还真不敢。阮山也不恼,他收回手,换了副口气朝阮芯说道:“乖女儿,你就当借给爹爹的,七十两对你来说也不算多不是?你看看爹这脸上都被这些人打成什么样了?”阮山开始打感情牌,可他也不想想,自己和女儿有没有感情可言。“要不,你问问陶二爷再挨顿打能不能给你免了这七十两?”阮芯语气逐渐冰冷,不再有一开始的天真模样。阮山皱眉,心想这死丫头傍上有钱人,现在变得这么不近人情。陶二爷看着这对父女,只觉得二人是在给自己演苦肉计,他走到阮山面前,一脚又把人踢翻在地,声音里透着不耐烦:“我没空看你父女二人在这磨叽,银子拿来我就走,否则今天阮山是断胳膊还是断腿可就不好说了。”听到断胳膊断腿,阮芯脑海里闪过一幕,当初原主母亲刚去世不久,阮山便带着翠云上门,两人搜刮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压根没有想过年仅七岁的原主怎么生活。原主饥寒交迫,去街头讨食,被野孩子丢石头,被野狗追,滚到土坡下崴了脚。大冬天又冷又饿,脚腕是刺骨的疼。要不是邻居婆婆经过,怕是就没有现在的阮芯了。往事一幕幕在阮芯脑海里重现,她又看了眼此刻依然没有悔过之心的阮山,觉得自己并没有任何理由替原身去原谅这个不配为人父的人渣。“想打就打吧!要不你放阮山回去想想办法?他喜欢卖房卖地,卖儿卖女,也许把她相好的翠云卖了能还上你那七十两。”阮山神情惊慌,破口大骂道:“好你个死丫头,老子白生了你,你怎么能变成今天这副恶毒模样。”阮芯嗤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有句话叫有人生没人养,我就是那个活生生的例子,也就是我命硬活到了今天,要是靠你我怕是早就化成街边的一缕冤魂了。”“老子没给过你钱吗?你是命硬,硬得生来就是克老子的!”阮山面上发青,气得直跺脚,“老子当初就应该把你和你那窝囊娘一起埋了!”阮芯听到钱,颔首摇头。阮山一年到头回家三四次,心情好就丢给她十几个铜板,心情不好回家就是搜刮东西拿去典当,直到当无可当,他还真有脸说。“可惜你埋不了,不仅埋不了,今后你若再登我这门,这些气你还得受着。哦!对了,银子我有,别说七十两,七百两我也有,但我就是不给你。陶二爷,您别在我这费功夫了,阮山我是铁了心不会管他,如果你们再来,我就只能报官了。”说罢阮芯朝谢睚走去,衣袖下,谢睚紧紧地握住了阮芯的手,看她的眼神中满是心疼。“这个人是生是死都和阮老板再无任何关系,若日后你们再把他弄来第二次,别怪我不客气。”一旁一直沉默的谢睚,冷声说道。谢睚不怒自威,只要他冷下来,连青夜都避之不及。陶二爷看着谢睚的神情,紧张地吞了口口水,他知道自己今日不仅拿不到钱还只能吃瘪。他示意手下的过来,在其耳边低语几句,而后那手下便使劲往阮山小腿上踢了一脚。阮山瞬时疼得哇哇大叫,倒地不起。“你真要看着自己亲爹被这么活活折磨?不闻不问?”陶二爷说。阮芯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们带他去找翠云吧,我管不了。”陶二爷频频点头,笑着说:“行!行!我还真是见了世面了。”随后陶二爷一摆手,身后的两个手下便把倒地的阮山架起,拖出了店门。被拖走的阮山依然不依不饶,边走边喊:“阮芯你个毒妇,自己亲爹你都见死不救,老子以后一定杀了你。”阮芯无视阮山的叫喊,待人走后在原地站立片刻,便若无其事地拉着谢睚赶忙坐下,她双手摸着瓦罐,心想还好是刚出锅,没有凉了,要不阮山在她这里的罪名又多了一个,“你快喝,现在的温度正好。”谢睚喝了一口,抬头看了阮芯一眼,眼中情绪不明。他不知阮芯和她爹发生过什么,但是她知道阮芯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对一个人。阮芯看谢睚一直盯着自己看,嘟嘴问道:“你干嘛?”“觉得你可爱,特别是刚刚和阮山说话的时候,凶起来更可爱。”阮芯不得不佩服,现在的谢睚甜言蜜语张嘴就来,也不知夜里挑灯是忙公事还是看哄人秘籍。“你知道吗?婆婆和我说过可爱的另一层意思。”“嗯?”谢睚吃到了猪肝,说话间眉头皱起。阮芯拿过托盘上解腻的小菜放到谢睚面前说道:“就是可怜没人爱,你现在还觉得我可爱吗?”“在我这里,这个解释不成立也不存在。”阮芯闻言,看着谢睚终于笑了。夜色正浓,空旷的大厅里,阮芯和谢睚你一句我一句地打情骂俏着,门外偶尔经过的行人往里望去,烛光下两人尽显温馨,岁月静好。次日一大早一店的所有伙计就都集合到了二店门口,给二店造势。“老板,这些鞭炮要全部放完吗?”张宝扛着一个装满炮竹的篓子,从一店赶了过来。“放啊!全放!二店开业多喜庆的日子。”阮芯今日穿着一身粉色罗裙,站在人群中好不扎眼。六六也被阮芯打扮得像个年画娃娃,他扯了扯阮芯的衣角问道:“姐姐,姐姐,你还唱那个吗?就是叠什么那个好事来!”阮芯琢磨半天,急忙摆摆手,“不唱了不唱了!”那日人少,她发发疯,今儿个人太多就不去丢那个脸了,老板娘的姿态还是要摆的。最近慕名前来尝鲜的外乡人不少,这回还赶上了二店开业,都觉得来得甚是时候。“小老板,这什么时候开始吃啊?”一个穿着得体的老妇人过来柔声问道。张宝很是积极,跑到老妇人旁边回道:“婶子,等放完鞭炮就能进去吃了。”老妇人停顿了下,再次问道:“这里面可有雅间?我家夫人不喜吵闹。”张宝赶忙点头:“有的有的,雅间绝对安静,但我们这是自助,吃什么要自己去在大厅取,坐在雅间的话多少有些不便。”老妇人点点头说无事,便转身往市集外走去。阮芯垫脚越过人群,看到路边停着一辆豪华马车,老妇人踩着脚蹬进了车厢便没再出来。“还是个贵客!”阮芯小声嘀咕。一旁的三三被这霹雳吧啦的鞭炮声吓得躲到了阮芯身后,大声问道:“姐,你刚刚说什么?”阮芯笑着说:“我说今天贵客临门,能发大财。”三三雀跃道:“不光今日,往后日日都发大财。”鞭炮声停,人们都挤着往店里走,甚至有想早点吃上的两拨人马都开始互相推搡。幸好谢睚派了人维持秩序,争吵才得以平息。第一波客人进店坐下后张宝开始介绍吃法,不知他回去背了多少遍,总算是顺利地说下来了。食客们七嘴八舌地报锅底口味,阮芯笑着高声喊:“大家别着急,两桌中间都有个伙计,你们和伙计说,他们会安排的。”阮芯给伙计们做了统一的衣裳,这人往出去一站瞬间就像那么回事了。进餐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餐台上的小料续得也很及时,看来这开业前的培训还是相当有必要的。安顿好二店,阮芯便带着一店的员工回了店里。门外本来在一店排队的顾客,看着阮芯离开,也跟着她去了一店。“大家不留在那尝尝火锅自助吗?”“我们哪个也没吃过,吃着哪个算哪个!”阮芯看说话之人的打扮,一看就是走镖的镖师。“这位镖爷,您这是出关还是回乡?”镖师见阮芯能识得自己的身份,笑答道:“出关,上个月在汗国遇上常威,他一天能和我说你这馆子说八遍,馋得我半夜睡着都流口水。好不容易这次时间宽裕,这不就带着兄弟们都来尝尝。”阮芯一听还是老熟人介绍的,于是便说道:“既然是常镖头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你们尽管吃,走的时候我再包些糕点给你们带着路上吃。镖师觉得这小老板是个敞亮人,也不推诿,抱拳道:“谢了姑娘!”阮芯也不小家子气,照顾众人坐下便到后院开始张罗上菜了。二店这边,刚刚那个老妇人扶着一位身着华贵的夫人在包厢坐下。张宝看人穿着,怕是什么不得了的贵人,赶忙亲自进去招呼。那夫人甚少开口,都是刚刚询问的老妇人在和张宝说话。他们要了一壶茶,也不点锅底,拉着张宝问了一堆阮芯的事情。“掌柜的,你这大老板是叫阮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