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壮的盘古虚影初一浮现,顷刻间便叫几近让秦遮喘不过气来的沉重天威消散于无形,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荒芜古老的气息。在这一刻,盘古虚影仿佛就是世间的唯一。原本正要暴怒出手的幻界天道,见着盘古虚影神色接连变幻。“这不可能!”幻界天道目光死死盯着秦遮背后盘古虚影,各种难以置信。显然,他一眼看出了浮现在秦遮背后的虚影是什么来头。可他不明白,为何此等存在会降临在秦遮身边。别说幻界天道,前一秒才与秦遮有过传音交流的云麓瞧见盘古虚影浮现,险些将自己的眼珠子瞪出来。修为高强如他,第一眼就看出秦遮是使用了某种类似“请神上身”法门。相似的手法。秦遮已是第三次使用。先是真我上线代打,再是桑安“上身”,云麓多少都有看出一些门道。但这一次,与前两次截然不同。这一次,秦遮是真正“请”了尊神上身,而非借助某些真实存在于他身边的外力!其他请来的,是一尊“大神”!一尊单凭气势便可与天道比肩的大神!虽然云麓没能像幻界天道一样敏锐,他辨识出盘古虚影具体的来路。但他敢肯定,此刻秦遮背后降临在这世界的虚影是有资格与幻界天道掰手腕的存在!一道虚影,便有资格与天道掰手腕。若其本体降临,会是怎样一番光景?云麓注视着盘古虚影,有些不敢想象。这世间,真有那么强大的存在?撇开幻界天道与云麓,秦遮本人此刻多少也是有点懵。也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随着他的境界提升武道通神所能展现的威能有了质的飞跃。相比以往,盘古意志这一次降临带来的威势远比以往更加狂霸不可一世。不仅如此。在秦遮个人的感应中,盘古意志的存在变得真实了不少。换在以前,即便是盘古意志有与他沟通,其意志存在也显得极为虚无缥缈,让人无法确定其是否真实存在。受到召唤降临的盘古意志,刚一现世便与幻界天道对上了眼。仿佛他早就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缓缓抬起一手遥遥指向幻界天道,盘古意志另一手锤在身侧虚握成拳,手心中凝聚出一把由虚影构成的古朴石斧。随着他的动作,秦遮同样抬手指向幻界天道,另一手拿在手里的破天棍悄然转变为斧形态。“窃天道统者,当诛。”瓮声瓮气,略带一丝憨厚的话音不知从何方源起,回荡在天地之间。幻界天道见状脸色接连变幻,后退半步似有意要退却。但紧接着,他又狠狠地一咬牙,冷哼出声。“不过是一缕残魂弥留世界,我倒要你有多少能耐!”说话间,幻界天道挥手撕碎空间,从碎裂的空间摸出一把形似长戟的奇形兵器。长戟初一现世,便绽放出漫天红光。天地之间,气温骤然升高。天际浓重的阴云好似是被烧化了一样,迅速消融。地面之上,更是一片狼藉。无数花草树木,瞬间化为飞灰。地面,在溶解。河流,在沸腾。堪称人间仙境的上仙域,在一颗仿佛彻底化成了炼狱。秦遮见着此番情景,心间别提有多么惊骇。这……什么兵器?仅仅只是取出,便引发如此堪称毁天灭地的异象!神器!?秦遮不觉得,神器能达到如此程度。正骇然着,耳边响起云麓的话音。“小心!这是道兵!等同于天地大道本身!”道兵!等同于天地大道本身!?秦遮骇然不已之余,忍不住心间将云麓喷了个狗血淋头。说好的别掉链子,丫怎么又掉链子了?逃生手段呢?tm光看戏了?如果可以,秦遮很想直接当面开喷。怎奈此刻他的一切,已由盘古意志主导,连传音都办不到。正蛋疼着,器灵破天激动得有些歇斯底里的话音在他心底响起。“主人!这道兵看起来磨牙挺不错!能不能抢来?”秦遮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道兵,磨牙?认真的?器灵破天这心,不是一般的大。须知,接下来她很可能要与道兵直接碰撞!才堪堪是准神器的她,能否抗住等同于天地大道本身的道兵一击都不一定!丫居然反而惦记起了用道兵磨牙!正疯狂吐槽,盘古意志的话音在他心底响起。“道兵,可以夺。但我至多全力使出一击,在此之后只能靠你自己。”秦遮闻声微愣。盘古意志与他沟通,不是第一次。但通常,都是盘古意志单方面诉说一些事务,亦或是给予他些许指点。像这样谋夺某些事物,是头一回。道兵,可以夺?真的假的?没等秦遮反应过来,他体内星辰之力眨眼间倾泻一空融入到盘古意志手中的石斧虚影中,手中破天斧亦是脱手与石斧虚影相融在一起。先后两方变故,令石斧虚影逐渐变成凝练,仿佛下一秒就要完全实质化。幻界天道见着此番状况,面色惨变。“休想!”一声爆呵,幻界天道猛然将道兵投掷过来。空间,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概念。幻界天道掷出的道兵,瞬息之间洞穿了秦遮,顺势洞穿了他背后的盘古虚影。秦遮当场蒙圈。世间不乏有能伤到自己的神兵利器,他知道。可他何时有被直接洞穿那么惨烈?洞穿在腰腹间的道兵,散发出一股极端灼热的温度。他甚至没来得及体会这一份疼痛,他体内的血液便彻底蒸发,五脏六腑像是被煮熟了一样,悉数萎缩。状态栏上天赋不死不灭疯狂闪烁,以史无前例的趋势释放无尽生机,但却根本无力挽回他体内的惨状!要死!秦遮目眦欲裂。这时,盘古意志的话音再次在他心底响起。“忍着点。”言语间,同样遭到了洞穿的盘古意志单手握住道兵向外拔出些许,在作为虚影存在的自身不再受影响后停手。???秦遮。原本道兵同时贯穿了他跟盘古虚影,仅是戟杆在他体内。盘古虚影这一拔,愣是叫他二次受伤不谈,戟刃刚好卡在了他的腰腹之间。本来他就有些遭不住。这一下,叫他更难受了。此时此刻,他唯一的感觉便是自己所有的细胞似乎都在溶解,向最基础的因子进行转化。再这么持续下去,不是他会不会死的问题。而是他过会,是否还能存在于世间!正想凭心念向盘古意志倾诉,盘古意志持有石斧的大手断然抬起,狠狠地一斧头砍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