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一件,都是女儿家的琐事,谢景辞却听得很认真,时不时附和两句。可一条条顺下去,温宁却忽然住了嘴。“怎么不说了?”她难得这么多话,谢景辞问道。然而,一眼望过去,她的脸颊绯红一片,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嗯?”谢景辞存心逗弄她,撩开了那垂下来挡着侧脸的发丝。温宁这会儿反应到底还是慢了半拍,他一问,下意识地便脱口而出。话音刚落,又害羞的不敢抬起头来,倚在他颈侧。话题一转向房中之事,谢景辞突然也热了起来,稍稍扯开了衣襟。余光中瞥见那一抹阴郁的白,和那块垒的紧实的腰腹,温宁愈发不敢抬起头来。慌乱的呼吸轻吐在他颈边,情绪难得的直白。她平日里总是分外羞涩,既是被蛊折磨地受不住了,也总要他先把灯熄完。过程中视线更是不敢乱瞟,宁愿他从后面也不敢直视。难得碰上她醉酒的时候,这会儿她是会稍稍大胆一些。察觉到她的目光半遮半掩,谢景辞轻笑了一声,垂眸吻了吻她微闭的睫,牵着她的手轻轻贴上去。掌心下的腰肢一片紧实,偶尔略过块垒之处,温宁忍不住眼睫一颤。待察觉到愈发向下的趋势,她像是被灼伤了一般立即想要挣开。然而这一挣,却让局势更不可控。温宁身体微僵,不敢再乱动。“就这么怕我?”谢景辞没松手,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才……才不是。”温宁仍嘴硬着,目不斜视,细长的脖颈上那一抹红晕分外显眼。但若说毫不好奇,也太过虚伪。特别是……在这般鲜明地感受到的时候。酒意驱使,她目光虽仍是直视着前方,但眼睫眨动的时候,余光却难以避免地看下去。然而,就这么轻轻一瞟,她愣了好一会儿,连视线都忘记移开。待感知到眼前人的目光灼灼,温宁才连忙收回眼光,可脸上的通红一片却再也难以遮掩。“现在才想起来怕,是不是有点晚了?”谢景辞嘴角噙着笑意,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谁……谁怕了?”酒壮人胆,温宁固执地反驳道,但断断续续的话里,显然底气不足。她仰着头,看起来分外有骨气,然而又丝毫不敢低下,仿佛一低头便是莫大的罪过。这一点小小的倔强忽然令谢景辞心情格外愉悦。腰肢一托,温宁松了口气,一直绷着的脖颈终于松懈了一点,以为他终于要放自己下来了。然而下一刻,身体却毫无预兆地沉下去,身子一弓,用实际体验来为自己的厥词付出了代价……今晚的天香楼,灯火格外通明,仿佛要燃尽那过往的无数黑夜。作者有话说:谢景辞:我老婆好可爱!感谢在2021-07-08 21:46:33~2021-07-09 19:42: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味 5瓶;44454518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5章 低泣温宁今夜很累, 可谢景辞却格外有兴致。非要让她亲眼看着。她脸一红,映到他眼中,又是一片猩色。就这么恶性循环, 到了后半夜,连她这样绵软的性子,到底也忍不住狠狠咬了他一口。鲜血淋漓,似乎有些过了头。她忙偏过头去,移开视线。可耳边却传来一声轻笑, 仿佛感觉不到疼。微热的指腹擦去她唇角的血珠, 谢景辞低头吻了吻她湿红的眼角。轻柔如羽毛,又惹得她眼睫一颤。“我好困……”她软着嗓子求, 声音里沾了些疲累。“困就睡吧。”谢景辞这会儿格外温柔。“你这样,我怎么睡呀……”温宁红着脸推了推他, 却纹丝不动,忍不住轻声控诉。“闭上眼慢慢就睡着了。”谢景辞低声哄着她, 却丝毫不退。他总是避重就轻……温宁咬着唇, 有些委屈。但又困又累, 她终于还是放弃,试图闭上眼, 尽量忽略他的存在感。然而眼一闭,耳朵却听得格外清楚, 耳边除了他粗重的呼吸,隐隐还听见窸窣的脚步声。“你听见了吗?”她偏着头,小声地问。今晚的月色极好,窗外的人影一闪而过。“嗯。”谢景辞收回目光, 落到她晶莹的眸上。“有人好像一直在盯着我们。”温宁微微蹙眉, “蒋主簿的那个爱妾今日说漏了嘴, 我们这些人的私事他们好像都知道……”“天香楼就是他们的。”谢景辞解释道。“啊,那我们不是中了圈套……”温宁有些担心。“灯下黑,最危险的才是最安全的。”谢景辞早就打算好了,“而且,只有在这里才能最快打入。估计这两天便会请我们去地下二层了。”二层。隐隐想起那日听到的杂谈,温宁有些瑟缩。还有白日里宴席上的听闻,有几位身世可怜的女子好像正是那地方出来的……“处理完那些蠹虫,她们……会怎么办?”温宁迟疑地问他。因着喝醉的缘故,她现在不甚清醒,前言不搭后语。谢景辞略一思索:“‘她们’是你在宴上碰到的人?”温宁迟钝地点了点头:“她们有的好可怜,被转手了好多次,身子也坏了,容颜也老了。”“我知道了,不会牵连她们。”谢景辞安抚地吻了吻她发际。他这么说,果然让温宁稍稍放了心。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又眉头微拧:“我今日听说一个男子为了娶妻,把跟了他很多年的女子给药死了,你……会不会这样对我?”她问的很认真,但显然不是当下的处境,思绪大约是停留在了蝶园时期。“不会。”谢景辞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格外轻柔,“我怎么舍得。”“真的吗?”温宁不知为何仍是忧心,惶惶地攥紧他手臂。“我会娶你,不做妾,只为妻。”他声音十分恳切。“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这话平日里难得找到出口的时机,现在趁着她酒醉说出来,也不知她醒后还能记得多少。谢景辞微微一动,吻着她迷蒙的眉眼。“娶我?”温宁呢喃着重复了一句,忽然偏过头去,“不要!”“怎么了?”缱绻的吻随着她转头骤然落了空,薄唇遂移到了她耳际,顺势问了一句。这会儿酒劲儿未退,温宁也说不明白,可心底就是乱糟糟的,下意识地拒绝。“嫁给我,不好吗?”谢景辞轻轻托住她下颌,让她转过脸来。她是个回避的性子,宁愿这么跟他含混不清,也不愿直视两人的曾经和如今。若是平日里直接求娶,定会吓得她立刻就逃。